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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孤鹜的话才落地,便见一旁青烟和青茗通红着眼睛,拱手低头道:“求轻衣姑娘救一救若水姑娘!”
她们知道,苏子衿是有多么珍视若水,因为珍视,那日失而复得之际,她才欣喜若狂,因为珍视,如今得而复失之际,她才痴狂入魔。
虽然她们也对钟离恨得牙痒痒,但这一切本身便不是若水的错,如是轻衣当真救活了若水,想来苏子衿也会很快苏醒。
毕竟……
“解铃还须系铃人。”司言清冷的声音响起,几乎和青烟、青茗心中的想法,一模一样。
孤鹜闻言,倒是心中清明了一些,只瞧着青茗哭的眼睛都肿了,一时间有些心疼。
“好。”这时候,轻衣微微颔首,就道:“你好生照顾着苏子衿,也保重你自己的身体。”
这话,便是在叮嘱司言了,轻衣知道,苏子衿这般模样,司言最是心痛,所以她才害怕司言也入了魔,就这般不吃不睡的等着苏子衿醒来。
淡淡应了一声,司言没有说话。他转过身,缓缓便坐到了苏子衿的床榻边沿,容颜冷淡依旧,却让人瞧着有股莫名的心酸。
见司言如此,轻衣便知道,自己劝阻无用,叹了口气,她便道:“百里奚,咱们走罢。”
点了点头,百里奚看向司言,语气别扭道:“死面瘫,你若是自己出事了,可别怪老子不让你照顾老子的师父!老子可不想师父醒来心疼你!”
半是威胁的一句话落下,却是让司言眸光一顿。
不待司言回答,百里奚便随着轻衣很快离开了。
看着司言沉默的模样,青烟和青茗皆是心中酸涩,两人对视一眼,便不动声色的招呼了其他人,退了出去。
等到众人都离开了,司言才伸出手,抚了抚苏子衿的额头,凤眸幽深一片,秀美的脸容写满了小心翼翼。
……
……
那一头,钟离还抱着若水,两眼空洞的坐在床榻之上。
“相爷,”花影有些不忍心,便劝道:“相爷,若水姑娘如是瞧见相爷这般,一定要心疼的。”
这样的钟离,周身萦绕着死亡的气息,在那年若水失踪的时候,他见过。可如今,钟离亲眼见着若水咽气,亲眼瞧着她闭上眸子,了无生息。花影知道,这一次绝不同于从前。
至少从前钟离还可以自欺欺人,只当作若水是失踪了,不是死去了。
只是,花影的话落地,钟离却还是一动不动,他不知在想着什么,眼底没有丝毫的神采,黯淡的仿若几乎消亡。
“相爷!”深吸一口气,花影道:“难道你都不让若水姑娘好好下葬么?”
钟离的模样,俨然是想随着若水而去,看的花影着实心酸不已。
钟离闻言,却还是一动不动,他就好像整个人魂儿都在了一般,只嘴里低低念着什么,让人听不甚清楚。
“相爷!”花影攥紧拳头,声音徒然拔高了一些。
这一次,钟离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就见他不悦的皱起眉梢,低声斥道:“滚出去!”
花影垂下眸子:“相爷,属下……”
“你要本相说第二遍?”钟离抬眼看向花影,眸底有杀意浮现。
心中一颤,花影便跪下身子,硬着头皮道:“相爷,属下不想看到相爷如此啊!要是若水姑娘知道,想来也是不愿相爷这般……”
“若水没有死。”钟离面无表情的说着,语气却极为冷静:“你打扰她睡觉了。”
“相爷,您……”花影眸光一愣,立即便抬头看向钟离:“您……”
好半晌,花影都没有说出口。他想问钟离,相爷,您是不是和苏子衿一样,疯了?
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忍不住咽了下去,不敢再提苏子衿的名字。
“你觉得本相疯了?”钟离笑起来,脸色很是冷漠:“你觉得本相错了?”
“属下不敢!”花影身子一颤,脑袋立即低的更下了点。
钟离所说的‘错了’,其实是在说方才钟离刺激苏子衿的那些话,那些责备而诛心的话。这一点,花影自是明白。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够说什么,毕竟这件事……钟离也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花影心中的念头堪堪掀起,却见钟离忽然扯了扯嘴角,眼底一寸寸变凉:“我若是不责备她,又该责备谁呢?”
诚然他心中知道,苏子衿其实也是无辜,他知道苏子衿并没有什么错。甚至于……他知道这个女子承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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