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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和接连几日没有接到孟阳的传唤后,不免觉得奇怪,即便少卿不关注自己的伤势,凌王和凌王妃不可能不关心,而且在这之前孟阳总是和她聊起少卿的伤势,但这段时日不仅闭口不谈,甚至就连见面时态度也冷淡了很多。
前后转变如此大,说明少卿必定是找到了其他的医者。
想到这,顾云和脑子里浮现出奶奶身上后加上去的针法,所以那位高人难道就在少卿身边?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顾云和带着满肚子猜疑,精心收拾好药囊敲开凌王府大门。
这一次王府开门的丫鬟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迎她进去,而是打开一道门缝,道:“顾神医,王妃不在府中。”
丫鬟这一举动让顾云和更加确认心中不好的预感是真的,因为即便蔺淮言的救命恩人被认定为凌策,但王府大门永远为她打开,已然成了王府不成文的规定,可今日丫鬟竟然拦在门前。
她顺着门缝往里看去,王府内依旧是先前熟悉的模样,并无异常。她沉下眉,从药囊里拿出一个香囊,面带善意地递给丫鬟:“这是我特意做的药囊,可以帮你提神醒脑,疏肝郁结。”
丫鬟自幼在凌王府内长大,依仗着凌王见过不少好东西,一个不值钱的香囊拿了便也拿了。她接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忽而感觉胸口一阵清凉感,说不出的惬意。她欣喜地收下香囊挂在衣裙上,再看顾云和时,眼里多了一份亲切。
世子只说最近不接待外人,但是顾神医一直在为世子调理身子,应该算不上外人吧。她这样想着,手边已经打开大门,道:“顾神医我带您去见世子。”
顾云和隐去眼底的愁容,亲和道:“有劳了。”
王府别院,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朱红色的檐柱上,一抹白色身影靠坐在红柱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本泛黄的案卷。
“大人。”沈初轻柔地拾起蔺淮言落在身侧的一丝白发,对着阳光,眯起了眼睛,“你不觉得这银发已经在变黑了吗?”
蔺淮言抬眸,越过卷轴落在侧边的人儿身上,只见沈初拾起自己的发丝与之放在一起。
“您瞧,比我这枯黄的发尾还要暗上几分。”沈初得意地扬起下巴,为她医治的成果沾沾自喜。
蔺淮言却一副一语点醒梦中人的样子,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沈初时,本该是最美的年华,却从青丝到面色都如秋后的野草,枯黄无光,和此时的她判若两人。
而眼前不施粉黛依旧灿若桃花的人,才是真正的沈初,是那个才华横溢的沈时筱。
蔺淮言垂眸,沈初能卸下伪装,是因为身在江陵,一旦离开这里,她又会为自己戴上面具。
可是,如果她能一辈子留在江陵,就可以一直做回她自己。
“沈初,你可愿。。。。。。”
“嗯?”沈初扬头。
蔺淮言看着那张恬静的小脸,闭上眼睛,吞回了后面的话。
他竟然会产生如此狭隘的想法,沈初从未做错什么,又怎么能将她拘禁于江陵?
像她这般才智和胸襟,应当拥有更广阔的天际啊。
沈初见蔺淮言面露难色,蹲下身子,担忧地抚摸上他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
蔺淮言睁开双眸,眼中缱绻着温柔,握住额头上那只小手,道:“我们该回京了。”
“回京?”沈初从他掌心中抽回手,脸色白了一瞬又恢复如常,“是姬宴宸有动静了?”不然为何如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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