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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微墨双眸弯弯:“跟姐夫在一起,心里总是很轻松,想苦闷多苦闷不起来呢。”
洛青舟笑容微微敛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目光,低头研墨道:“二小姐准备画什么画?”
秦微墨又看了他几眼,方收回了目光,想了想道:“要与姐夫刚刚那首诗,大概贴合一些才可以。”
“对了姐夫。”
她抬起头道:“你还有别的诗词吗?”
洛青舟还未答话,她却笑道:“姐夫,你有没有发现,其实娘亲比微墨更了解你?娘亲每次逼迫姐夫作诗时,微墨都很替姐夫担心和紧张,想劝娘亲饶过姐夫,可是,每次姐夫都能一下子做出来,而且还作的一首比一首好。现在想来,娘亲真的是很了解姐夫的,不是吗?”
洛青舟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她会不会单纯的就是,故意想要找茬教训我?”
秦微墨掩嘴轻笑了一下,道:“的确有这个意思,不过姐夫要知道,娘亲在姐夫不在的时候,或者在张姨那些人的面前,都是在夸赞和炫耀姐夫的。”
洛青舟愣了一下。
不知为何,竟想起了那個时代的家庭。
父母在家对儿女各种看不顺眼,儿女在的时候,当着别人的面说儿女的各种不是;但是当儿女不在的时候,他们又在别人的面前各种维护炫耀自己的儿女。
这般说来,那位岳母大人真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秦微墨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姐夫,其实昨晚……”
洛青舟研着墨,看向她道:“怎么了?”
秦微墨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姐夫,微墨可不可以也像是娘亲那样,逼迫姐夫写出好诗呢?”
洛青舟不禁失笑:“二小姐可没有夫人那样的威慑力,我是不会怕的。”
秦微墨眨了眨眼,莞尔道:“姐夫不怕吗?那明天微墨就去告诉娘亲,说姐夫昨晚夜不归宿,睡在微墨这里了,还……跟微墨睡在一个被子了。”
洛青舟:“……”
“二小姐,我突然想到另一首诗,是专门为将军而写的,想必与长公主较配。若是二小姐再画一幅长公主手持宝剑,身穿铠甲在军营里的英武画像,应该不错。”
秦微墨抿了抿嘴笑道:“姐夫果然要逼着呢。”
说着,素手拿笔,蘸了墨汁,道:“姐夫念,微墨写,先把诗写来,看看气势和氛围。”
洛青舟点头,沉吟一下,一边研墨,一边念道:“将军辟辕门,耿介当风立。诸将欲言事,逡巡不敢入。剑气射云天,鼓声振原隰。黄尘塞路起,走马追兵急。弯弓从此去,飞箭如雨集。截围一百里,斩首五千级。代马流血死,胡人抱鞍泣。古来养甲兵,有事常讨袭。乘我庙堂运,坐使干戈戢。献凯归京师,军容何翕习。”
他念一句,停顿一下,待这少女写完,又接着念下一句。
待整首诗念完,那宣纸上已经写满了娟秀清婉的小字。
秦微墨放下笔,又低头仔细念了一遍,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道:“姐夫,这首诗不能给长公主。”
洛青舟疑惑道:“为何?哪里写的不对吗?”
秦微墨突然笑道:“不是哪里不对,是写的太好了,长公主若是看到了,会把姐夫抓去军营做幕僚的。那样的话,微墨就看到姐夫了。”
洛青舟闻言一笑,忽略了她后面那句话,道:“还有一首从军行,二小姐要不要记下?”
秦微墨连忙拿笔蘸墨,道:“要。”
随即又笑道:“这一次不用微墨逼,姐夫就会作了,难得。”
洛青舟笑了笑,念道:“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秦微墨写完,嘴里喃喃念道:“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念完,她蹙起细细的柳眉,抬头看着他道:“姐夫若是真的参了军,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洛青舟道:“就是一首诗而已。这几首够了吗?”
秦微墨看着他,目光幽幽:“微墨若是说够了,姐夫就要说时候不早了,该回去读书了,对吗?”
洛青舟:“……”
他的确是准备这样说的。
“不够,微墨还要。”
少女的语气像是撒娇:“而且娘亲刚刚也说了,让姐夫今日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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