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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无意间踏入了不得了的禁区,她推开门,走到院中吐纳,平息着心里的杂乱。
意外的,看到一个带着兜帽的身影蹑手蹑脚地推开院门进来,无忧刚以为是贼,认出了是孟姨娘。
无忧下意识蹲下,忽而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躲,再站起来时,院中已经没了孟姨娘的身影。
一切似是她的错觉。
她挠了挠额头,若有所思地往回走。
轮值的丫鬟看见无忧开了门,纷纷过来伺候她梳洗。
洗漱完,困乏地坐在梳妆桌前。
落竹仍是先给她涂药按摩左手,不经意瞧见她眼睛的红血丝,“娘子没休息好吗?”
鸣音小心翼翼地梳顺头发,“娘子屋里的灯似乎亮了一夜。”
水秀:“娘子的屋里本来就要留着一盏灯的。”
鸣音:“好像不止一盏。”
无忧畏寒,尚在秋末,孟姨娘便早早知会了丫鬟在门后、窗后皆装了厚重的挡风帘。
她素来不用丫鬟在屋内守夜,门一关,屋内到底是何光景,从外很难窥探。
无忧打了个哈欠,“做噩梦了,便多点了几盏灯,睡不着,气色很差吗?”
水芳从外面回来,“娘子要用膳吗?鲁妈妈来问,是否现在去取?”
“可以。”无忧点了下头,漫不经心问一嘴:“突然多了个差事,她可有不满?”
水芳:“好像没有。婢子还以为她会不耐烦,全然没有,还说娘子想吃什么可以拟个菜单,她去交涉。”
昨夜鲁婆子听闻取膳的活交给自己了,本能不满,转念一想,亦是个在无忧面前得脸的机会。
她早看不惯好处都让田嬷嬷占去了,几个丫鬟对她客气的哟,搞的跟田嬷嬷才是这院里的管事嬷嬷一样。
且无忧吃的不多,自己总不在跟前,那些饭菜都便宜几个丫鬟了,如今可算有机会分一杯羹了。
趁此内外多走动走动,说不准能捞点油水。
内心算盘打得噼啪响,面上佯装平静地打探:“怎么突然不让田嬷嬷送了?她惹娘子生气了?”
水芳:“娘子的心思,谁知道,娘子吩咐,婢子就过来照传了。”
“你让娘子放心,一日三顿,有什么想吃的,不妨拟个菜单,我保准挑最好的拿来。”
水芳做好了听她抱怨几句的准备,见她美滋滋地应下了,颇感意外。
“那以后便仰仗鲁妈妈了。”
无忧笑了笑,“这倒是极好,没情绪就好。”
水秀:“再没有比她过得悠闲的了,她再有情绪,旁人都要排队去跳井。”
这日是东宫秋回门的日子,她作为二房的嫡女,逃不了要一起用饭。
想到要见到那位姐夫,无忧就更懒得动弹了。
大抵是嫌那一院子的姨娘不体面,回门宴特地摆在前院。
东宫礼会老友不在家,老太君头风发作,起不来身,无法见客,便吩咐二房自己负责招待。
二房夫妇没什么心情办得隆重,倒不是薄待东宫秋。
主要卢氏一颗心全扑在儿子身上,昨日才跟无忧起了冲突,儿子也一夜未归,烦躁不安,饶是强撑起精神,也实在没心劲儿大肆庆祝。
东宫思玄也大差不差,这边念着儿子,那头菊姨娘争风吃醋,一个头两个大,深觉心力交瘁。
一个两个都心不在焉、看着很累,倒显不出无忧的气色平平了。
无忧时间宝贵,一点儿不愿意浪费,掐着点来到前厅。
到的时候,卢氏正指挥着下人摆桌,一副尽心尽力的主母模样。
上官烨祈和东宫思玄正襟危坐于堂内,装腔作势地聊着天南海北的见闻,都是些男人间惯常的卖弄互吹,虚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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