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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循她望去,正有一个清瘦的背影静静立在那。
他在挂于厅堂的字画前站着,正仰首看那字画,是出自自己之手。
他身着青色行衣,气质格外出众。彷佛只是随便一站,墙上画作都更为风雅了几分。
似乎是听到旁人议论到他,这位公子慢悠悠转了个身。
尔后掀起眼帘,朝向自己这边看来——
徐阶与他对望一眼,辨清来人相貌后,心中更为惊诧。
他见过这位公子,在国子监内……
虽只是同窗执意拉他去看,匆匆一瞥,但这人皮相过好,实在叫人深刻难忘。
徐阶有些怔然,站在这里的……竟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待他反应过来,忙一掀衣摆,欲要跪拜行礼。
对方却小幅度摇头,示意不必。
徐阶也就未再动作,回过头去看娘亲身侧的粉衫女子,一揖道:“那敝人便多谢两位位出手相救了。”
那粉衫姑娘朝他眯了眯眼,慡朗回他:“不必言谢,分内之事!”
徐阶随即辨认出这声音来,不正是刚才将他打晕后还口出不雅之言的女子么?
他不免苦笑,看来今日找上门的这俩位,绝非善类。
=……=
徐阶的想法很快得到认证。
之后,这位姑娘说自家公子同他一见如故,见到墙上那幅自己所绘的月桂煞是好看,而又恰逢好邱时节,要一道去后院赏桂花。
随后一人勾肩,一个搭背,不等他反应,就已被连拉带拖至后院桥廊。
那粉衣姑娘在四处走动了一番,确信无外人,一下把他押坐到石凳上,开门见山道:“小子,想必你知晓我们家公子是谁吧!我们今日来呢,也无他碍,只为一件事。”
徐阶双肩为她所锢,几乎动弹不得,眉心微蹙,但依旧好脾性道:“说吧。”
“做我家公子的入幕之宾!”
徐阶闻言一愣,连看坐于石桌对面那人,他正勾唇浅笑,不知是月光大好,还是他肌色过白,他的面容于沉于一方黑帷之中,晶亮和润,似浸水暖玉。
他静静地注视自己,似乎极有耐心,等着自己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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