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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个高大的身影正是我们的新任局丞柳大人。
他手中正端着一碗药,也在观望着太子殿下和沈宪的对剑,由于是侧对碧棠站着的,所以碧棠也不大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柳大人明明听见碧棠叫他了,却没回话。
碧棠又拉近乎:“柳大人,来给殿下送药啊。”
柳大人这才启唇,嗓音虽玉润般温和,却不知何故听上去有些隐忍不发的意味:“嗯,叫殿下来喝药。”
碧棠深觉这柳大人没眼力见,太煞风景,只回:“等等嘛,您没看到太子殿下和沈大人对剑对得正兴起嘛!”
柳大人还是老态度,外加一句不容置喙的老话:“去唤,药凉了还要重煎。”
碧棠闻言,目光又从舞剑的二人回到男人身上,见他依旧盯着前方,偷偷白他两眼,不胜感慨道:“大人,您刚进宫,还有所不知,我们的殿下她……已经到了该寻求如意郎君的适婚年纪了!如你所言,药凉了可以重煎,但倘若打断了我们殿下和沈大人这般青年才俊近距离接触培养感情的机会,还能再重来吗???”
不等柳大人开口,她又分外贴心地揽下任务,“药凉了,奴婢去煎,不费事的,大人您先歇着吧。”
话罢,碧棠似乎听见柳大人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搁下药碗,掉头就走了。
她也没太在意,又重回观战队伍,畅快高吼。
=……=
亥时,月满东楼。
将圆未圆的明月升至半空,如女儿家含羞遮了三分脸颊,却又好奇露出晶亮的眸子来。
水一样的清辉飞流而下,冲和着秋风与桂香。
东宫一片安宁。
舞了一早上的剑,酣畅淋漓,导致玉佑樘今日也累得快,看了半个钟头的书,便开始打呵欠。
碧棠问她:“殿下,实在太困就早些歇下吧。”
“嗯,”玉佑樘点点头,但又突然想起什么,道:“谢先生书里还写了每晚入水前,要记得要泡脚。”
这下轮到碧棠困惑了:“哪个谢先生?”
玉佑樘弹了一下她的小脑门,道:“还有哪个谢先生,上回我俩打赌,柳砚是不是谢先生,这赌明显是本宫赢了。”
说罢,玉佑樘得瑟一笑,摊出手心:“五两银子,拿来。”
“真是啊?!”碧棠这才反应过来,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幻听,反复确认着:“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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