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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卿卿没再回话。
张晖见她沉默,目光转向沈尘,眼里多了几分审视。
“这位是…你的朋友?”他特意把“朋友”两个字咬得很重。
沈尘终于放下手机,抬头看了张晖一眼。
“沈尘。”语气平淡,简单说了个名字。
张晖挑了挑眉,重复了一遍:“沈尘?”
把这个名字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却没找到什么印象,试探地问:“做设计的?”
沈尘没回答,而是重新拿起奶茶喝了一口。
张晖见他态度冷淡,心里有点不悦,但表面仍维持着笑容。
“这次的设计是你负责吗?看着还挺专业的。”敲了敲桌上的图纸,装作随意地问。
沈尘依旧没理他。
张晖的手停在桌上,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正想再问些什么,奶茶店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总,久等了。”
张晖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两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
两人径直走到沈尘面前,其中一人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双手递了过去。
“这是您上次提到的方案调整稿,我们带过来了。”
张晖愣了一下,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
这两人他认得,是京市一家知名装修公司的高层,平时见客户的时候,态度一向颇为傲气。
可现在,这两人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在讨好。
张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沈…沈总?”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尘接过文件,翻了两页,随手放在桌上,“放着吧,等会儿我再看。”
“好的,沈总。”两人连连点头,神态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张晖再愚钝,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手慢慢从桌上移开,像是刚触到了一块烫手的铁。
文件安静地躺在桌面上,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让他心里发毛。
装修公司带头的中年男人退后一步,站定,微微低头,像是在等沈尘的下一句话。
张晖这才意识到,这两人刚才进门时喊的“沈总”,绝不是随便叫着玩玩的。
他觉得喉咙干得厉害,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慌乱。
大厅里,奶茶店的服务员端着一杯加满料的奶茶,朝张晖这边走过来。
“您的奶茶好了,加了珍珠、椰果、红。豆、芋圆,总共六十四。”
张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奶茶,手僵在半空,像突然被人点了穴。
他眼角余光瞥到沈尘随手翻了一页文件,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奶茶,动作闲适得让人发堵。
“付钱。”张晖低头看向身后的小弟,语气里那点强撑的从容,瞬间破了个口子。
小弟掏出手机扫码付了钱,端着奶茶递给张晖,低声问:“张少,接下来?”
张晖没理他,手里拿着奶茶,却像捧着一块烫手山芋。
抬起头,重新看向沈尘,心里泛起一阵阵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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