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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还奢望帝王真心的,那才是真愚不可及,无可救药。
我十分平静。
我想到第一次见江湛,我有多狼狈。
他应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府的厨房是我们的初见。
5
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六岁冬日那年。
那时我上房揭瓦无所不能,一次我不小心溜进主屋,打碎了一件御赐花瓶,当场就要跑路,结果被抓了个正形。
我知道被逮住就是一顿狠揍,不想叫嬷嬷担心,我拔足狂奔,身后跟着一众小厮。
可我到底是个小孩,最后实在跑不过。我被逼急了,窜上了树,冒险地一跃,攀到宋府的墙头上。
那是我头一回见到宋府外的世界。
外面的空气都泛着甜香。
卖糖人的小贩推着车,慢悠悠正转到了宋府边;卖烧饼的店家就在不远处吆喝着新出炉的油盐烧饼;卖烟花的贩子点着了个哔哔响的爆竹。
稻草垛子上的糖山楂红通通圆滚滚,车马喧闹的繁华大街是另一种美好。
打马而过的少年清贵矜雅地微微颔首,周身疏离,遥不可及。
我像个滑稽的猴子,贼头贼脑地蹲坐在墙头上,贪婪而艳羡地盯着形形色色。
……
和绿萝聊了一会儿,我反倒有些困了。
孕中多梦,大数纷杂,摸不着边际。
几天后,后宫传出了喜事,林贵嫔也诊出了喜脉。
宋宛央来揽月宫的时候愁眉苦脸,「好不容易一个见到了头,另一个又开始了,本宫这皇后,忒不容易。」
我附和地点头,「一回生,二回熟,就当给自己打样板了。」
宋宛央摆手,见四下无外人,直接说了大实话:「若说我开始还想自己生一个,现如今看你这模样,只觉着累,一点儿不想了。」
清烟见我有些出神,忍不住低声劝慰道:「林贵嫔的母家乃江南巨贾林家,恰逢天灾,林家出钱出力功不可没,给点儿好处也是应该的。」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
「后宫子嗣丰盈是好事。」
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我们四个凑在一起,岁月静好。
我已怀胎六月有半,胃口却始终不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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