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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按了一下电梯,陈图示意我站到另外一边,这一次他的眼神压根没在宋小希的脸上停留,他就是那么不咸不淡地说:“你挺好,但要找准能欣赏你的人。我欣赏不来不代表你差。”
宋小希就此沉默下去。
来到公司大厅之后,我要去打卡,陈图顺手帮我理了理我的头发,他说了一句:“记得保持电话畅通,让我可以随时能找到你。”
我点了点头,再看看站在不远处红着眼眶的宋小希,我有些尴尬地挪开身体离陈图远了一些,我说:“你走吧,忙你的去。”
陈图这才走了。
打卡的时候,我以为宋小希会过来跟我说什么,但她却站得远远的看我,眼神复杂。
原本我内心坦荡,被她这么幽怨地看着,我竟然有种我抢了她东西的错觉。
心烦意乱地回到办公室里,我打开电脑,先是将手头上还在跟的项目整理了一下,然后我新开了一个文档,着手写辞职报告。
我和环宇签署的五年合同还没期满,我选择这个时候辞职,肯定要给环宇赔一笔钱,在心里面粗略算了一下我这个季度的奖金和提成,我想着扣除要汇给杨荣孟家里的那一笔,应该还能剩一些,到时候实在不行,我就给吴一迪打个欠条得了。
打印好辞职信之后,我把它折起来拿在手上,径直朝着吴一迪的办公室去了。
连连敲了几下门,里面都没人应我。
在我想要敲第三次时,邱燕冒了出来,她板着一张脸,言简意赅:“吴总出差了。”
距离她数落我,不过是几个小时的间隔,我有些尴尬地收回手,问了一句:“请问,吴总有没有交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邱燕浅浅地说:“不清楚。”
将目光落在我手上,邱燕又来了一句:“辞职信?”
我点头,轻笑:“你说得蛮对。”
脸色有点僵,邱燕耸了耸眉,语气硬邦邦的:“算我昨晚话多。毕竟你的工作能力摆在那里,你的业绩大家有目共睹。”
这算是邱燕,对我另类的肯定了。
但是业绩好,不代表我还能心安理得呆在这里。
当然我现在做到这样的业绩跟我自己努力分不开,但如果当初没有吴一迪的提携和关照,我不可能可以那么快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样子。
他用自己特别的方式,默默去成就我。可是被他成就的我,最终不能成为那个能写喜欢上他的人。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快刀斩乱麻切断与他的维系,让他好受一些。
我正晃神,邱燕忽然压低声音说:“辞职的事,你等吴总回来再说。这几天有个潜在的大客户过来,新来的宋副总业务不熟,她搞不掂。我虽然可以招待,但广告的事我不熟,我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跟。伍一,现在的环宇,跟以前不一样了。”
邱燕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暗含天机,这让我的心一沉。
表面却波澜不惊,我淡淡说:“客户什么时候过来?”
依然紧绷的语气,邱燕说:“如无意外,这个星期四晚上。”
我噢了一声,干脆利落地说:“行。你等会把客户公司资料给我一下,我做个前期资料出来。”
耸了耸肩,邱燕冷不丁冷淡地说:“你别以为这样,就代表我认同你。”
早就见惯了她面对我时的喜怒无常,我淡笑:“邱燕,咱们就一场同事,你认同不认同我,对我的生活没什么影响,你大可不必对这事耿耿于怀。”
嘴角咧了一下,邱燕再一次把话题绕了回来:“等下注意邮箱,我给你发邮件。”
撂下这么一句话,邱燕走进了她那个小小的办公室,啪一声关上了门。
有些讪讪然,我带着辞职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它随手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没多久,邱燕果然把客户的资料给发了过来,我放下手头不太急的项目,开始没完没了地做资料。
忙碌的日子,因为有陈图不时给我发一些甜腻的信息,而显得有了些色彩,就这样,时间风平浪静地来到了星期四。
这天下午,在我快要下班的时间,我收到了邱燕的电话,她说:“伍一,我和宋副总接到客户了,这次的客户口味有点特殊,他们不爱吃酒店菜,指名要吃海鲜,你带上报告,开车过来葵冲跟我们汇合。等会注意看手机,详细地址我给你发去。”
收到邱燕发来的地址后,没作多想,我赶紧的把之前做好的报告调出来,又细细检查没有纰漏后,把它装订好,就急急地出了门。
我没有想到的是,原来狂风暴雨般的残酷永远躲藏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下,噩梦的爪牙,它在蠢蠢欲动。我竟然浑然不觉地踏上一条惊悚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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