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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的动摇,我就晓得,我成功了。
陆元澈这枚筹码太重了,足以压过她心底对陆怀舟尚存的一点顾念。
贺兰郁要等一个契机。
而此时,才真正到了该收网的时候。
在贺兰郁身边的那些年,他教给了我许多道理。
比如任何时候都该收起无用的善心,再比如,不要轻易对外人动情。
我跟着贺兰郁十年,做赫跖少主唯一的贴身侍女。
他什么都肯教我,却从不肯正面回应我一次又一次的示好。
直到后来,我走在贺兰郁身边,都并不能阻绝频频看向我的目光……
于是当夜我挑了一身自以为最漂亮的衣裳,钻进他的营帐,站在他面前,自解罗衫。
然后我如愿得到了答案。
贺兰郁将目光从我身上避开,把他的外袍披在我肩头,又替我拢紧了领口。
他默了片刻,再抬眼时,眸色是冷的。
他对我说:「萧儿,有件重要的事,我要你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也是直到那时,我才恍然明白,或许从初遇起,他就算好了,我会是一件极好的礼物。
任凭推给谁,都不会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当他安排好一切,要将我送给陆怀舟时,我走得干脆利落,甚至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是以,其实我并不知晓,我离去时,他是怎般神情。
反正我也不再关心了。
陆怀舟下朝之后又照常来看我。
他委实不能算作一个昏君。
我没见过哪个昏君,能在名不正言不顺地篡位之后,稳坐这位子这么多年。
我原本仍缩在美人榻上,有些出神,见他来了才倦倦抬头。
陆怀舟倒是极自然,在一旁坐了,随手拣出一枚荔枝剥给我。
我好意提醒他:「今日初一,陛下不去坤宁宫,来我这朝露殿做什么?」
陆怀舟脸色微不可察地暗了暗,随即颇有些无奈,只道:「沁沁,你是知道的,朕……不会去的。」
他的确不会去。
薛瑾年是如此别扭的一个人,一面割舍不下昨日的种种情分,一面又从不掩藏心底的恨意。
她那样的人,合该一辈子都不可能向谁低头。
陆怀舟即便去了,也进不得坤宁宫的殿门。
他同我说起时,向来是:「自前朝到朝露殿的路,朕每天都走,早在心里记熟了。」
我却晓得,到坤宁宫的路,他只怕是每块砖都记得清楚,唯独不敢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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