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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目的达成,那使臣便起身,抬起手朝张瑾拱了拱手,微笑道:“如此,那明日申时,不知大人可否有空一见?”
张瑾:“可。”
“届时请大人两日后手持此信物去城南通济坊,自会有人带大人绕隐蔽小路马坊。”
使臣手中拿出一个雕刻奇怪图腾的铁制小牌,双手递给他,张瑾抬手收下,那使臣便又寒暄恭维几句,告辞离开了。
等那人一离开,张瑾手中便一空,手中的铁牌被她夺了去。
她顺势坐在他方才喝茶的桌案上,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掂着铁牌,正反打量着,笑容淡淡,语带嘲讽:“还好今日朕留了心,否则怎有这般收获?他们鼓动卿反朕,趁机牟利事小,一旦大昭进入内乱,只怕他们的可乘之机更多。”
张瑾看向她光下泛暖的侧颜,道:“臣自是没有此心。”
“是吗?”
她改为双手撑着桌面,扬起睫,脑袋后仰,唇角勾起一抹懒散的笑来,“爱卿方才与人商议、有些心动的样子,认真得简直不像演的。”
张瑾转身回视着她明亮清澈的眸子,淡淡说:“陛下说笑了,既然陛下有所托,臣自然不能引起对方怀疑,陛下是信不过臣?”
“怎会,朕当然信司空啊。”
她笑,伸手去扯他的袖子,却发现胳膊短了一截,没够着,她也不尴尬,反而朝他勾勾食指,示意他凑近点。
张瑾:“……”
“你怎么不过来,怕朕?”
“没有。”
张瑾沉默须臾,缓缓上前一步。
他站,她坐。
他的影子覆盖在她的脸上。
她今日到底饮过酒没有?在他跟前生生大胆了许多,与他是半点客气都没有,往日她若对他冷淡,他尚有几分主动的心思,而她一旦主动,他便容易心乱。
诚如现在,她仰着脸凑近他,他袖中的手就下意识攥紧,克制着不去摸摸她的脸。
他甚至可以看清她脸上浅浅的绒毛。
近到几乎可以亲吻的距离,她能感觉到他刻意压抑的呼吸,好像生怕吐气过于沉重,出卖了他的心猿意马。
此情此景,很适合做别的事。
她都亲自来他的家里了,不会再有其他事情打断他们了,没有穿龙袍,他可以不把她当成女帝,而是误入他书房的女子。
他的书房平时严禁下人踏入,除了朝中为官的大臣们,便只剩周管家和阿奚进来过,她是第一个踏入此地的女子。
犯了他的禁。
这样突然。
张瑾垂睫注视着她饱满的唇,眼睛被那抹红摄住,不禁想俯身……
就在此时,“咚咚”两下敲门声,直击天灵盖。
“郎主。”
外面的人没有进来,隔着门问:“时辰不早了,不知郎主今日何时歇息?奴可要为陛下安排歇息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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