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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敏一愣,摸不着头脑。
刚才还好好的。
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一个比一个让人猜不透。
谢砚敏机敏,虽不知周辰泽为何生气,但也知道这时该换一个话题了。
“我父亲和哥哥现在怎样了?”
谢砚敏脸上的玩闹之意散去,认真问道:“他们安全吗?”
“你父亲去了抚州,你哥哥大概已到林州,我派了人保护,目前还没传来什么消息。”
林州?谢砚敏皱眉,那里水灾过后一个多月,朝廷的救灾款项一直短缺,现在勉强靠着压制才没出大乱子。
如果她猜得不错,水灾过后不久,疫情可能就会接踵而至。
处理不好,只怕会动摇根本。
谢砚敏正忧心忡忡,周辰泽打开食盒,几只蟹香四溢,可谢砚敏此时心思全不在食物上了。
周辰泽说:“你哥哥此行是为了查救灾款项的流向,身边还有我的府医,应该不会有大碍。”
谢砚敏小声咒骂,这些蛀虫,白拿着国家的钱,却对百姓生死不管不顾,救灾款一层层克扣,到灾民手里的怕是所剩无几。
“我已经派人去附近城池筹集粮食,不久应该就可以送到你哥哥手上。”
周辰泽边说边拿起一只蟹开始剥壳。
“你若实在放心不下,过阵子随我一起去林州。”
谢砚敏沉默良久:“京城那些人盯着我呢,我要是这时候离开,即使一时没发现,早晚也会察觉。”
周辰泽“嗯”了一声:“谢初尧在宫里拉拢势力,看样子是想趁你现在处境不利对你下手。”
谢砚敏叹了口气,实在搞不懂哪里惹恼了谢初尧,让她如此不依不饶。
话说回来,虽说这事因宋知安而起,可咱们已经分道扬镳,往后井水不犯河水,至于私仇,那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我虽然在宫里日子不少,但对那位谢初尧还真谈不上熟悉。
谢砚敏抿着嘴唇,压低声音问:“她谢初尧究竟为何跟我过不去?”
“女人的心思,嫉妒起来哪需要什么道理。”
嫉妒?
谢砚敏听罢觉得越发好笑:“宫里公主一大把,怎么偏我这儿就嫉妒得不行了?这里面的门道,只怕你也未必全知道。”
周辰泽瞥了她一眼,不知该笑她天真还是怨她无知——这要放在真正的公主身上,倒也罢了,可谢砚敏不过是区区一个郡主。
身份悬殊却能得宠,这才是谢初尧心有不甘的根源。
“这些不必你操心,有的人天性使然,就算没什么由头,也能编排出一堆理由来自圆其说。”
谢砚敏听了这话,嘴角抿得更紧了。
室内一时间静悄悄的,二人面对面坐着,谢砚敏无意识地扯着衣角玩弄。
周辰泽则在一旁静静地剥着螃蟹壳,没一会儿,几只螃蟹就整整齐齐地躺在了盘中。
他轻轻一推,小碟子滑到谢砚敏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砚敏低头看着碟中雪白的蟹肉,惊讶地抬头望向周辰泽。
“本王见你在宫宴上眼馋得紧,就顺手带了些出来。”周辰泽慢悠悠地用帕子擦拭着手,目光落在谢砚敏身上:“不留后患,方能安枕无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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