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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的天气,她们身上穿着轻薄的绫罗绸缎,幸好席面摆在屋子里,又由地龙,温暖如春,还不至于冻着佳人。
曹颙大概看了一眼,与宴的十来个昔日同僚中,差不多人人身边领了一个,连向来忠厚老实的纳兰富森也不例外。只有赫山身边是两个。
这会儿功夫,众人已经发现曹颙到了。
虽说曹颙的身份,在众侍卫中,不是最高的,品级也不是最高,可他年轻,前程无量,大家多心悦诚服地起身相迎。
见大家如此,曹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路上耽搁了些,来得迟了,还请诸位恕罪。”
赫山笑道:“我们虽不在户部,却也听过户部差事的繁琐,谁还能挑理不成?”
纳兰富森亦跟着说道:“才酉正(下午六点),孚若并没有来晚,我们也才到没一会儿。”
寿星在前,曹颙少不得说上几句贺寿的吉祥话。
眼前这些美娇娘,观其穿着打扮,同良家一般无二。
可曹颙还不至于将她们当成良家,毕竟他入仕多年,也经过这样的宽待。
“涉嫌结党,集体嫖妓嫖妓”,曹颙脑子里一下子涌出这几个字来。
皇上才发作了佟家,查家的案子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这些大爷们却丝毫避讳会儿,闹了这么一出。
难道大家就没听过“粘杆处”三字?
曹颙只觉得脑门子都是黑线,赫山已经探过身子,凑到曹颙跟前道:“孚若不必存疑,她们都没有入妓籍,我再糊涂,也不会让大家因这个受吃哒。不过是图个热闹罢了,孚若要是觉得不妥当,尽管直言。”
赫山说得坦荡,其他人兴致不减,曹颙也不会那么扫兴,只好道:“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众人重新入席,曹颙的右手边,也多了个执杯的美人。
十五、六的年岁,娇小玲珑,皮肤白皙,是今日宴席上十二位美娇娘中的佼佼者。
据赫山介绍,这女子叫窕娘,是个湘妹子。
湘女多情,窕娘眉眼之间,亦是温柔甜美,却又同席间其他女子不同。
席间其他女子多有奉承恭敬之意,只有窕娘神色淡淡,同曹颙隔着两尺距离,倒酒端茶也都规规矩矩,并没有上前巴结的意思。
如此这般,曹颙也自在许多。
因大家都是武人出身,没有虚头巴脑那一套,吃了酒来,亦是透着豪爽。
酒过三巡,众人都带了几分醉意。
除了曹颙与纳兰富森不为所动外,其他人多是逗弄调戏身边美娇娘两句。拥搂贴面,都是寻常。有两个酒劲上来的,嘟着大厚嘴唇,在身边美娇娘的脸上、脖颈上拱来拱去,实在不成样子。
纳兰富森到底是老成人,觉得有些过了,低声唤过赫山,低声劝了两句。
赫山是今晚的寿星,被大家灌了几圈酒,舌头也有些大了,直着舌头道:“大哥放心……闹不出乱子来,都是大老爷们,家里又不缺女人,管得住自己个儿裤裆……”
见他不听劝,纳兰富森只好叹气。
曹颙也有些坐不住,就在他旁边席面上,一个醉鬼哼哼哈哈地,身子已经一蛹一蛹。
虽没有褪去衣衫,可这场景也实在不堪入目了些。
曹颙见状,心中有些后悔前来赴宴。
十多年过去,大家的生活不同,除了提及旧事,其他的都不知说什么。
心里虽后悔,可毕竟同赫山有些交情,曹颙也不好先离开,只能等着散场。
纳兰富森看出曹颙的不入群,寻了个由子,两人一起出了花厅。
庆丰堂是海子边有名的馆子之一,今天赫山包了,除了曹颙这一拨外,并没有其他客人,所以空闲的包厢很多。
曹颙与纳兰富森寻了个伙计带路,找了间包厢坐着吃茶。
“这帮家伙,多在军中,都是拿烧刀子练出来,吃起酒来就不像话。”纳兰富森道。
曹颙笑着摇摇头,道:“酒是色媒人,说的就是如此了,这个可不分文武额……”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门口有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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