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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老师?”章匀凝昏昏转醒,坐起来才发现手上勾着一件衣服。
白色的衬衫,上面淡淡的皂荚香,是她熟悉的味道,“盛阙行来了,是不是?”
“你喜欢他?”路千宁问的直接又干脆。
章匀凝一噎。
“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得看清楚你们现在处于什么阶段,不喜欢那没有联系的必要,闹得大家都不安生,喜欢——就更不能冲动行事,你还在念大学,有缘……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路千宁将她乱糟糟的长发拢到耳后,“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有选择权,但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路老师,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想看到他好好地,我接受不了他变成这样,更接受不了他变成这样是因为我!我们明明是一起互帮互助的好朋友,我想跟他念一个大学,可以是因为我笨,我比不上他而落空,但是他……”
章匀凝积压了许久的情绪崩溃,趴在腿上小声啜泣。
她甚至连喜欢与否都分不清楚。
路千宁的劝说因为她崩溃的情绪被打断,只能等着她慢慢消化以后,路千宁才再度开口。
“你要记住,只有在自己足够强大的情况下,才有资格和选择的余地,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放心,他过的很好,他只会越来越好,希望你们以后能在顶峰相见,你要更努力,要么就是站在跟他同样的高度,要么就是有能力帮到他的高度,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说完,路千宁又觉得这番话太深奥了。
不知道章匀凝能不能听懂。
她这番话也没有隐含复杂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让章匀凝放弃短暂的执着,先把学业放在首要位置。
良久,章匀凝擦了擦眼泪,站起来闷声闷气的说,“我知道了,路老师,我会好好学习,我会变得很优秀。”
“好。”路千宁起身,“你爸妈一定等着急了,先下去吧。”
章匀凝要走,又停下,回头看着沙发上白色的衬衫,“我能拿走吗?”
虽是询问,但不待路千宁反应过来,她已经把衬衫折起来,小心翼翼的塞入她的包包里。
包包不大,放入一件衬衫没有任何的空余,变得鼓鼓囊囊。
路千宁眼睁睁看着她把衬衫带走了。
章匀凝前脚走,后脚盛阙行就回来了,看到空空如也的沙发,懵了,“我衣服呢?”
“你不是有的穿?”路千宁风轻云淡的说,“她拿走了。”
“你怎么不拦着?”盛阙行一时没控制住,语气带着指责,说完又偃旗息鼓,“路老师,你说她怎么不开窍?”
路千宁扫他一眼,“我哪里知道?年纪轻轻的两个小崽子,你们之间的暗流太烧脑了,我都看不懂。”
她也说不上章匀凝只是在心里放不下那件事情,还是放不下盛阙行这个人。
是喜欢,还是因为内疚而郁结?
“我们能有什么暗流?你当初跟北竞哥,不比这复杂多了?”盛阙行把西装的扣子系上,仍旧觉得不自在,“而且我们跟你和北竞哥性质不一样,她也就是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心结,估计……是良心觉醒,终日里安稳不了。”
路千宁站起来,“你少来这么多废话,走吧,跟我下去,赵小甜他们可都等着见你呢。”
酒店很大,一分为二的宴会场地,赵小甜他们和章环宁时分开的。
但她没想到,刚带着盛阙行在电梯里出来,就一眼看到面色匆匆的章家夫妇。
一看到路千宁,章夫人迅速迎上来,“千宁,你看到匀凝了没,她……”
不待话说完,夫妻两个就看到了跟在路千宁身后的盛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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