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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勾陈下去买了几个包子,顺带装满了水,又拎了两坛酒上来,这才又驾着马车穿行城中。
天边不知不觉间落下连绵细雨,街边的行人也各自散去,摊贩们也收了摊,随意寻了地方避雨。
马车的轱辘在青石砖上起伏,发出沉闷的声响。
勾陈的耳朵微微一动,“看来有人不希望你就这样离开。”
“其实你没必要救我的。”叶鼎之淡淡地回了一句,头微微后仰,避开了从窗户射来的一支利箭。
“别想太多,我救的人不是你,而是这个天下。”
勾陈空手轰出一拳,却好似要将整片天都轰开,眼前的雨幕都生生地散开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手中甩着缰绳,加快了速度。
约莫向前行了半盏茶的时间,勾陈一勒手中缰绳,驱使着马儿停了下来。
“看来你这次做的事,是真的逼急了某些人。”勾陈回头看了叶鼎之一眼,神色有些无奈。
叶鼎之向着马车外望去,前方正有一道人影缓缓而至。
他手中握持着一柄油纸伞,一身黑衣,雨幕遮掩,看不清他的面庞,不过叶鼎之还是认出了他。
“暗河执伞鬼,苏暮雨。”叶鼎之双眼微眯,脸色有些难看。
“用不着你介绍,百晓堂的情报比你来的准确,这座九霄城中就有他们的一处蛛巢。”
勾陈撇了撇嘴,接着说道:“只是没想到,一次不成,他竟然还会第二次找上暗河,看来他对虎贲郎,并不是那么有信心。”
听他说了这么多,叶鼎之也算听出了两件事。
第一,之前请动暗河在他们前往剑心冢之时截杀他们的人,与这次的幕后推手是同一个;
第二,这个人,是景玉王萧若瑾!
“小子,我只能拦下两个人,剩下的,你行吗?”勾陈下了马车,声音幽幽传了进去。
“据我所知,他在天启城中连战数场,和萧若风两败俱伤,出城后又运起不动明王功,此时应当是强弩之末。”
“没了你,恐怕一个三岁小孩拿着刀都能杀了他,还不如直接认输,跟我们走一趟,你说怎么样?”
一个戏谑的笑声从一旁的屋檐上传了出来。
勾陈余光瞥去,脸色一沉。
那是个脸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年轻人,手上把玩着一柄寸指剑,单单是看上一眼,就让人心生厌恶。
“怎么?别告诉我,暗河派出执伞鬼和送葬师,就只为了带他走,而不是杀了他。”
勾陈上前一步,浑身气势攀升,震开了身周的雨点。
苏暮雨如临大敌,右手从伞柄处拔出了长剑细雨,左手轻轻转着伞柄。
如果有熟悉他的人在这里,就会明白,这是他要杀人的征兆。
“苏暮雨,我说你能不能收敛一些你的杀气,咱们接的任务是带他回去,又不是杀了他,何必平白多一个敌人呢?”
苏昌河从屋檐上一跃而下,抬手将苏暮雨拦在了身后,又嬉皮笑脸地看向了勾陈。
“有件事你没说错,我们来,还真就不是为了杀他。”苏昌河把玩着寸指剑缓缓接近。
“雇主出了大价钱,让我们把叶鼎之完好无损地带回去,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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