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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把尸壳扇烂了你也不会疼。饶了你可以,咱们按玄门规矩来!”
玄门规矩,双方较量,除非不共戴天或事先另有约定,否则一方跪地乞降,另一方就不该再下死手,而乞降者自然也要付出代价——自废道行。
“大人,我认罚!”
像是生怕我后悔,它话音刚落,吊尸仰头向天,一阵颤抖中,一只手臂粗细的黄皮子从尸壳裂开的大嘴里钻了出来。
它答应得这么痛快,更出乎我的意料,也越发让我觉得,它有所顾忌。
这家伙竟然还戴着一个盖住半截脸的黄金面具,而且爬到一半居然卡住了。两只前爪撑在尸壳脸上,使了好大的劲儿,才啵的一下把下半身拔了出来,累得呼呼直喘。
看到这一幕,我才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吊尸的嘴巴会被撕裂成那样了,敢情是这家伙的大肚子给撑裂的,人家黄皮子都是体型苗条,它倒好,整个像一长颈大肚的花瓶。
显然,这家伙除了吃香火供奉,也没少吃荤腥,要不是心里有事,我没准真会笑出声来。
东北人形容黄皮子有句俗话“千年白,万年黑。”虽然夸张了点,倒也点出了它们的特征,白毛的道行就已经百年以上,同类之中算是相当不低了。
但有一点,可能大多数人都有所误会。这里边所说的黑白,其实并不是指它全身的毛色,就算它们真修成了妖仙,真身的毛色也都是棕黄的,只有那根灵活的长尾巴才会随着道行的增加而变色。全身变白变黑的那些,大多是雪貂、紫貂之类,并非成了仙的黄皮子。
而我眼前这只,一条尾巴全白了,尾巴尖还带着一抹浓黑。
不等我开口,这家伙尾巴一甩就将整条尾巴叼在了自己嘴里,张嘴要咬。
“等等。”
我抬手止住了它,它惊慌的人立而起,不停的向我作揖,显然是认为我想反悔。
离了尸壳,它就说不出人话了,只能用动作求饶。
我笑了,一挥手,尸壳中的两支三棱刺飞出,绕着它盘旋飞窜,吓得它抖如筛糠。
见它如此惊惧都不敢反抗,我彻底没了试探下去的心情。
我打了个响指,一支三棱刺自它尾巴尖处划过。
在它的尖叫声中,那一小段发黑的尾巴吧嗒落地,别看只有这么一小段,却足足抵得上它一半的道行,毕竟它们的妖气都是汇聚在尾巴里的。
“这次给你留点念想,下次再犯,立斩不赦!”
黄皮子疼得直哆嗦,可是见我只要了它一段尾巴,却又大喜,磕头作揖的连连拜谢。
我挥了挥手:“去吧。”
黄皮子或者说黄大兴,如蒙大赦,再三礼拜,才一溜烟窜向山林里,不见了踪影。
“师哥,你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就这么饶了它?”
我收了三棱刺,上前拾起那段尾巴:“杀了它,除了再种下一段因果,还能得到什么?”
杨树撇了撇嘴,没再言语。
“记着,以后碰上黄皮子,就算看在它们祖宗的份上,最好别赶尽杀绝。”
杨树这才点了点头,我把那段尾巴扔给他:“这个也是不错的福禄,回去扒了皮,炖在鸡肉里吃了,能让你阳气大涨,少说增加三年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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