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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错愕地看着徐槐,他这话跟馆长评判他差不多。
馆长说,像他这类手艺人,必须放在身边才放心,放在外面容易祸害老百姓。
可卢象升知道,自己冤枉。
他文物做旧,从来不坑老百姓。
因为老百姓都买不起。
“小徐同志,我这个副馆长早就被撸下来了,不管事的,专门干脏活苦活的,而且我只有每个月十八块的,我继续留在单位改造的。”
徐槐笑了,他不管这些。
他现在只想知道,卢象升为什么偷偷拉他到厕所说话,就算是黑五类坏分子,也不至于忌惮到这个地步吧。
“小徐同志,我不能跟你多聊了,一会他们回去又得批评我,咱们晚上悄悄碰头,好不好?”
卢象升扶了扶眼镜,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像好人,徐槐有一种抓起来的冲动。
“你现在就说,我不信你们紫禁城的人,还能把你吃了?”
“哎呀!”
愁眉苦脸的小老头跺脚拍大腿,有些急眼了:
“小徐同志,你就当行行好,要是让人知道了,是要出人命的!”
???徐槐皱眉,这么严重?
看来紫禁城的问题不小啊。
“咱们约好,晚上碰头好不好?你去我家……不行,不能去我家,让人看见了,要出人命的!还是我去你家里吧。”
去我家就不怕出人命了?!你这糟老头坏的很啊!
徐槐想想道:“这样,晚上七点,咱们在南锣鼓巷95号门口见面。”
“好,咱们对个暗号,你有啥暗号没?”卢象升小声道。
徐槐越看卢象升越不是好人,怎么搞的跟敌特接头似的,还搞暗号?
你以为你干的是伟大的事业?!
“要不我说宫廷玉液酒,你说一百八一杯?”徐槐被小老头整的有些不自信。
啥酒呀,这么贵?卢象升愣了一下,不过这个暗号是真的出人意料,很好!
“小徐同志,你自己保重,我先走了。”小老头脚步匆匆往外走,嘴里念叨着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觉得还挺顺口。
“……”你可快走吧,看你一副英勇就义的嘴脸,还以为咱俩要搞刺杀呢。
片刻后,徐槐从厕所出来,突然学着小老头跺脚拍大腿:忘了拽老头一根头发了。
……
柴正涛是个狠人,灭口都灭自己家。
他牵扯出来的金大鼎,坐实了汉奸和弯弯敌特的罪名,市局决定,所得非法财物充公。
庄南临和市局总务处的高处长,一起来没收汉奸的不义之财。徐槐叫上老杨杨泰平,过来帮忙拆卸拔步床。
这位样式雷的徒弟,双手插在袖子里,蹲在墙角抽烟,看着院子里那颗牡丹树,微微皱眉。
“徐槐兄弟,这棵牡丹树,有点奇怪。”
徐槐扭头看去,上下打量一番,看不出啥门道。
“怎么蛰?”
杨泰平如数家珍:“按理说,牡丹虽然是花草,可三四十年的牡丹树,也算树,咱们国人讲究一个风水,院子里种一棵树,那就等于是个‘困’字。”
徐槐左右看看,还真是,偌大的院子除了一些枯枝月季之外,就一棵牡丹树。
“老杨,你觉得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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