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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到一半了,沈珈芙还在念着阿难,若是阿难再大几岁,说不准就能带他一起来游湖了。
祁渊转头看她,不由得好笑。
“这么小心做什么,说话就大大方方说,这么小心翼翼的倒像是在和朕偷……”
沈珈芙没让祁渊把话说完,扯了下他的袖子,轻咳了一声:“我在说阿难呢,你正经些。”
对,说阿难。
有了阿难就成天都说阿难。
“阿难好好的,刚刚走的时候不是还去瞧了,睡得正香。”祁渊回了一句,复又抓紧了沈珈芙的手,“有方瑜看着的,不会有事。”
沈珈芙回头望了眼后面的路,点点头:“阿难这几日都没有再哭得厉害,我就说他是个沉稳的好孩子。”
祁渊不置可否。
到了荷花池边,花船靠岸等着了。
祁渊率先上去,随后去扶沈珈芙。
这花船不算大,上面也不能站太多人,除去划船的太监,也就刘秉和和沈珈芙带着的锦书在船上。
入帘进了舱内,靠窗的桌上摆了美酒和点心,她上前去闻了闻,正是她自已酿的那坛子梨花酒。
沈珈芙惊喜地抬起头,窗外的湖风微微拂过,一望出去,能看见池中水泛起涟漪,靠岸的荷花荷叶点缀在湖面上,天上的明月高挂,映照在水面泛出一圈圈光晕。
“真漂亮。”他们从来没有在夜里出来游过湖,之前她还想着行宫好,其实宫里也不算差,起码还能看见这么美的月色。
“再去里面瞧瞧。”祁渊就知道她会喜欢,见她就靠在窗边不动了,揽着她的腰身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示意她再往里面去。
沈珈芙回过头,哦了一声,看见往里走放下来的二重帐,轻轻撩开一角,熟悉的蓝色光芒在眼前晕开,她一抬头,看见顶上挂着的琉璃灯。
里面设了一方床榻,斜侧上方刻意开了一扇小窗,在床榻上就能看见外面天上的星星,虽然只有一隅,但胜在巧思。
“我们夜里当真要在花船上安寝吗?”虽说在殿中一起沐浴的时候她便有些猜到了,可要在船上睡一晚,沈珈芙还是有些担忧。
万一夜里风云欲来,船翻了怎么办?
“朕还以为珈芙行水路来皇城,应当是不会怕坐船的。”祁渊看着她,慢声开口,语带笑意。
“我不怕坐船,我是怕夜里翻船……”她嘀咕着,瞅一眼床榻,没忍住躺上去瞧了瞧那扇小窗透出来的月色,舒服得她想打几个滚。
祁渊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这是宫中的荷花池,又不是你行路来的大江大河,风平浪静的翻什么船。”
“疼……”沈珈芙捂着被敲疼的地方,不满地看祁渊。
祁渊自已用没用力气他还能不知道吗,但听见沈珈芙说疼,便又把她抱进怀里给她揉了揉:“还疼吗?”
沈珈芙嘿嘿笑着在他肩窝处趴着,摇摇头,说:“我从曲州行路来时听船上的人说也有大雨致塘中翻船的事,不过嘛,今日天气好,没有雨也没有风,咱们的船必然不会翻。”
“贵妃娘娘明鉴,那还要睡吗。”祁渊顺着她的话,打趣地继续给她揉脑袋,问一句。
沈珈芙矜持地点点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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