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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说,作者本意就是让看展的人来猜每幅画的原型是什么,为了开展前的绝对保密,所以很多画策展人自己也没见过、只能提供几幅的原作信息。”
“作者人呢?”
“作者在南极探险,此刻联系不上。”
谢倏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策展人发过来的那几幅画的原型信息,一一观察了一遍画作后,问骆君稀道:“又开直播又让我们猜画的,你说李星宇到底图什么?”
“无非是博取关注,但要这关注度来做什么嘛……可能是……想要向大众揭露什么?”
骆君稀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这个作者复刻的这些画作,背后有什么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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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几幅倒是有的,比如你看这幅,复刻的是卡拉瓦乔的《手提哥利亚头的大卫》。讲的是《圣经》里年轻时的大卫王用投石机打倒巨人哥利亚以后取他首级的故事。”
她指着面前的画作右侧一团交织着赭色曲线的明黄色块说:“你看,这一坨就是哥利亚的头颅。”
“你连这都懂?”骆君稀一脸拜服。
“略懂皮毛。”谢倏笑了笑,那笑意却莫名得有些冰冷。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让我们找的画,很有可能和他自己的经历相关。”
“嗯,这可以是我们的第一个问题。”谢倏点点头。
他们回到周念甄所在的展厅,骆君稀对着电话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让我们找的画,和你自己的经历有没有关系?”
过了几秒,电话那头传来答案:“是。”
谢倏和骆君稀对了个眼神,他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第一幅画,和你被送到精神病院,有没有关系?”
“没有。”
谢倏示意骆君稀走到展厅外面,凑在他耳边说:“如果不是和愈心院的事有关,那应该就是和他家那场火有关系了,李星宇父母是什么情况?感情好吗?”
“他父亲有自己的会计师事务所,母亲是美术老师,当时调查他们家那场火的时候,周围人都说两个人感情很好。”
“那他的家庭应该挺幸福美满的呀,怎么生出这么个变态儿子?”
“也不好说吧,外人看到的毕竟只是表面。”
“讲不定父母虐待他?”
“有这样的画吗?”
谢倏想了想,说:“父母一起虐待孩子的我想不出来,但表现父子矛盾的不少。”
两人走回去,骆君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这幅画,只和你父亲相关吗?”
“是。”
骆君稀看了一眼谢倏,说:“靠你了。”
“还剩不到十分钟了哦。”电话里的人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谢倏脸上的表情又凝重起来,她在几个展厅之间来回踱步,站在几幅画前面,反复端详一阵又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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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
“Arttranscendsmereexhibitionoftechniqueprowess,butinstead,itembodiesaprofoundarticulationofideasborneofimpassionedexpression。”
(“艺术,并非只是技艺之炫耀,乃是情感之深层诉说,和观念之动情呈现。”)
大概是到美国半年后,谢倏——那个时候的名字还叫吴真——决定新学期去旁听一门艺术史。那个人泡在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长,这意味着她能在学校里听课的机会也多了。
第一节课,蓄着大胡子的教授在讲台上激情演说自己对艺术的见解。可惜,那时候的吴真,既不了解艺术中有哪些值得炫耀的技艺,也不了解艺术家都想表达什么观念。
那个人家里的墙上挂着很多画,有好几幅还是千里迢迢从泰国运来的。谢倏不知道上完这门课以后,是不是能看懂那几幅画到底想表达什么。
下课后,她走出教室,看了走廊里等着的那个男人一眼,没搭理他,只自顾自往外面走。
“老板说,他实验没做完,让我晚饭后先送您回去。”男人跟上她,语气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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