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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叶一行人在牢狱里也并未站多久,看见顾家一片混乱和狼狈,心中有痛快也有酸涩。
佳人已逝,一切都是枉然。不过是在世之人徒留的悲伤和缅怀罢了。
江家老太太意兴阑珊,脚下颇有些蹒跚。当年她们打上门去,把侯府和顾家都打了一通。那时的顾老太太何等风光。
如今她府中的庶女生生踩了江老太太嫡女一头。若说顾老太太没有与江家赌气的成分,那又哪里可能。但侯府心狠手辣罔顾伦常,与娘家合谋害死她女儿,江老太太这口气憋了十几年啊。
女儿啊,你在天有灵也要安心了。谨言哥儿,了不得。如今当朝重臣,放眼整个朝廷,谁敢轻视他半分。连儿媳妇都是厉害至极。
几个晚辈搀扶着江老太太,老太太一眼都未曾再看她们一眼。顾老太太这辈子最好面子,如今来她心口上戳一刀子,够她这后半生不得安宁了。
老太太也不愿再去多想,只想回到小佛堂给她闺女和小外孙祈福。至于顾氏,谨言哥儿手段从来都是狠厉的,哪里会放过她。她后半生,就为谨言哥儿一身的杀孽祈福吧。
苏谨言乃是当朝猛将,若不是遇见莫青叶能生生克制住他。若是遇了旁人,便是报了仇,只怕也是孤寡之命,
江家人走在前头,莫青叶不着痕迹的落了一步。一身淡然满是威压的站在牢房门口,见顾家人那般惊慌,忍不住轻笑一声。
那轻笑声直击顾家人天灵盖,有几个心神脆弱之人更是捂着脑袋直直的哀嚎。
老太太似乎这才平静了下来。老了不少的面庞紧紧皱着,仿佛在压制脑子里的刺痛。
“见顾家落魄,祭司可如愿了?”老太太便是身处高位多年,喜怒早已不容于色。此时却忍不住带了怨恨。
江家,她至少还有几分愧疚和悔恨。但对于莫青叶背后的推波助澜和火上浇油,老太太却是怨恨到了骨子里。甚至比起在外面拉仇恨的苏谨言,她都更恨莫青叶。
莫青叶昂首伫立,言笑晏晏的看着顾家人头顶几乎快要谢绝的生机。曾经浓如实质的气运,如今却淡薄的只剩浅浅一层。“相公的意愿便是叶儿的意愿,相公都还未如意,叶儿怎敢如意。”
莫青叶笑的很是奸诈,这也让顾家人心口越发刺痛。只恨不得一巴掌甩上去。
顾家乃是叛国的大罪,但在这种时候,祥武帝定是不愿昭告世人的。不过背地里却会越发把那些给顾家求情的朝臣记住。以后慢慢收拾。
顾家都以为是苏谨言和莫青叶使坏,便是真的使坏,若无把柄又哪里能成功。莫青叶并不想解释。心里的折磨远比肉身来的痛快。此时她自然极其嚣张。一双纯粹的大眼睛犹如带了利剑似的,把一个个妇人身上的衣裳剥开。让人浑身都止不住的羞耻。
“老太太放心,叶儿会给顾家带来惊喜的。以慰婆婆在天之灵。”莫青叶讥讽的笑了一声。更是气得顾老太太头脑发晕。
此时那狱卒恰好过来,莫青叶顿时带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关怀道“圣上前些时日大怒,想来不日便要提审。这顾家人莫是有什么倚仗,在这重牢之中竟是还一身官威,哎,当真是厉害。”莫青叶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狱卒和狱里的顾家人却是浑身一震。
这里虽是监牢深处,但也远远不是狱卒敢胡来的地方,平日里他们打骂惯了犯人,这些日子便是顾家关进来,却也是不曾动手过。甚至连吃食都未曾亏待。这会儿听莫青叶一说,额角顿时冒了冷汗。
次奥,看来祭司大人这是要整死顾家了啊。
“你不能这样!我娘是朝廷命妇,是诰命夫人。你们不能乱来!”顾清幽娇斥一声。顾家人顿时被惊醒。这下谁还能安静下来,这小王八犊子是想弄死她们啊。
这些日子她们虽然慌乱惧怕,心里却还有一丝希望。毕竟狱卒对她们极为客气,心里也算是稍有安慰。男子监狱倒是打骂,女子所在之处便是地狱。见没人动手,这心里至少有几分底气。此时见莫青叶捅破,顾家人感觉天都塌了。
“你敢胡来你这贱人,我定要你生不如死!”有几个脾气顶厉害的夫人,顿时咋呼了起来。当年,她们那会儿刚进门,对于顾家之事也是有耳闻的。甚至那时顾老太太作为避讳过她们。也是为了把她们拉下水,如今,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
谁知道苏谨言那个野种竟是有这种机缘。
“果然是体力好啊。”莫青叶摇摇头,很是感慨。
那狱卒气得一转头便把顾家人瞪了好几眼。好不容易在祭司大人面前刷个存在容易么!心里顿时便把顾家给恨上了。一群不开眼的东西。
眼睛似有似无的在几个娇俏妇人身上扫了扫,那几个妇人极其敏感,顿时捂着身子尖叫一声便急速后退。躲在人群中。
顾清婉,脸都吓白了。
莫青叶留下这几句话,便跟着狱卒出去了。丝毫不管顾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甚至还有求饶声。
几个尖利的嗓音最为刺耳,又让人心寒。“都是这个老虔婆干的。都是她,都是她!是她害死了江氏,是她怕顾家名声有失,坏了她儿女的亲事,逼迫侯府迎娶的。也是她与顾氏合谋,害死江氏的。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家婉儿是冤枉的,我家婉儿不该受此罪过啊。”顾大夫人披散着头发,血红着眼睛便大闹了起来。
当年她嫁进门没多久便出了此事,却被顾老太太直接逼上了贼船。便是她没做过直接伤害江氏之事,却也是添柴加火过的。
心里简直是挖心之痛。殊不知,此时她所经历的,皆是当年江家人所经历的。
顾家各房夫人顿时都指着老太太怒骂,一个个都想要跟她撇清关系。只恨不得莫青叶把老太太一人虐死的模样。
老太太呆滞在原地,见所有媳妇女儿连侍候她多年的嬷嬷都冷眼看着她。心里,早已心如死灰。悔恨,早已淹没了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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