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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风凌可将张龙和死至贱带到了雪战公署总部。雪战公署已经被夷为平地,早就变成一片废墟,可风凌可却在一片废墟之中找到了一处通往地下的密道,并且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密道本来已经被废墟覆盖,只是此时地面上的废墟被清理了出来,张龙抬眼看前面带路的风凌可,心想这些废墟应该是风凌可事后清理掉的,而这密道恐怕也只有她知道。
以张龙的修为,当初在覆灭雪战公署总部的时候,如果这地下藏着人是不可能逃过他的精神力的,显然,当初这地下并没有人藏着。而如果雪战公署总部的人知道有这么一条密道,在面对败局已定的时候,肯定会有人逃进密道,既然没有,那说明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地下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而当三人进入地下之后,张龙才发现这里根本无法藏人,即便藏,也藏不了几个人,而且没有任何能量防护,藏也是白藏。
密道尽头,只是一个十几平米的房间,房门是金属打造,简陋而粗糙,里面摆放着一张床,床上还有些特质的铺盖,纯银色的铺盖,叠放整齐,而且很干净。
整个房间都很干净,没有半点灰尘,应该是长期有人居住,或者近期被打扫过的缘故。
在那床边放着一口冰棺,透明的如水晶一样的冰棺之中躺着一个人,穿着雪战公署银灰色制服的男子,男子身姿消瘦而高挑,面庞更是有着极其深邃的轮廓,两腮高凸,蓝色短发有些散乱,脸上戴着一副科研人员才会戴的那种有特殊功能的黑边眼镜。
他闭着眼,双手放在胸前,静静地躺在冰棺里,毫无生命气息,明显是个死人。
“爸……”看着那冰棺里的男子,死至贱瞪大了眼睛,旋即猛地扑了过去,泪水再度忍不住地流淌。
“爸……呜呜……”她趴在冰棺上泣不成声,千言万语,沧海桑田,却已不知从何说起,冰棺里的人也再不能听见。
风凌可就站在后面看着,一脸的漠然,张龙在看着风凌可,他总觉得这个人跟死至贱父亲的关系很微妙,要不然,死至贱的父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这里的布置,显然是风凌可特意为死至贱的父亲打造,而且那张床,应该是风凌可给自己准备的,也就是说,她很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都睡在这里,跟一个死人,或者说跟一个活人,只是这个活人后来死了,自己死了,或者被她杀了。
狭小的房间里沉默着,只有死至贱屡屡哽咽的嗓音,还有她泪水的味道。
不知道哭了多久,泪水都已流干,于是,死至贱也变的如风凌可一样的冷漠,或许,风凌可以前也曾遇到这样的事情,流干了眼泪,于是变的冷酷无情。
“我父亲怎么会在这里?你杀了他对不对?”微微转头,死至贱脸色苍白,阴毒地盯着风凌可问道。
“呵呵……”风凌可笑的凄惨,“我杀了他?我怎么会杀了他?哈哈……好笑……”她笑的越发大声,冷漠的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激动的有些痴狂,又跟第一次见到的风凌可一样,行为举止都极为不正常。
她又忽然看向死至贱,妖媚的脸上现出极为矛盾的表情,自嘲地笑道:“我若是要杀他,他三百年前就死了,你以为三百年前的雪战公署里都是废物吗?会找不到他一个几乎没什么修为的废物?我若是真的要杀他,当初雪战公署抓住你和你母亲的时候,会不先杀你,而是杀了你母亲吗?”
说着说着,风凌可的眼里竟然也浮起了泪花,那泪花,看的张龙和死至贱都忍不住心颤,那是一种极致的悲痛,极致的无奈,和极致的痴狂,说不清言不明,只觉得整个灵魂都为这泪水颤抖。
堂堂风凌可,冷酷无情,杀人无数,经历无数次战争,疆场上无人能敌的勇者,却哭了,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人难以遏制的哭出来?
她的目光掠过死至贱,慢慢地落在了那冰棺中的脸庞上,激动的嗓音冷静了下来,语气变的飘渺,她又自嘲地笑道,“若我真的要杀他,当初你就不可能从雪战公署逃出去了,如果我要杀他,又怎么会冒着风险,将他弄到这里来?”
张龙听出来了,这女子肯定跟死至贱的父亲有一腿,如若不然,不会发生这些奇怪的事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让人不管不顾的事物。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死至贱也听出来了,满眼惊愕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当年之所以没有被雪战公署抓到,还有我可以成功逃出雪战公署的看守,都是你在背后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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