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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有因?还非常好奇?谢东在心里默默的琢磨着这两句话,呆呆的望着常晓梅。
常晓梅则轻轻叹了口气,低着头,不看他的眼睛:“东子,我知道自己很卑鄙,不论怎么解释,其实,我就是在利用你的信任,这是最无耻的,我这辈子,不敢说没做过亏心事,但要说到对不起的人,就只有你了。”
一提到亏心事和对不起的人,谢东的心里也不由得微微一动,是啊,人生在世,恐怕除了圣人,就无人敢说自己没做过亏心事、没有对不起的人了。自己不也一样,享受着魏霞所提供的优越物质条件,还历尽艰辛、忍受了巨大的痛苦,给我生了个女儿,可我还是跟丁苗苗搅在了一起,现在居然舔着脸同吃同住,俨然夫妻一样。。。。。。
虽然是两回事,但将心比心,推己及人,心中也很愧疚,况且,常晓梅的所做所为,并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师父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一想,便笑着说道:“常姐,算了,你也不用自责,过去就过去了吧,还是说说,你对药方到底有什么好奇吧?”
常晓梅听罢不由得一愣,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连声问道:“东子,你刚刚喊我什么?”
常晓梅和谢东第一次见面,就曾经说过,以后在非正式场合,可以姐弟相称,当然,这不过是一种拉拢手段而已。不过,谢东却很少这样喊过,记忆中只叫过一两次,其他时候,即便是没有外人,也还是称之为常局长,以示尊重。
常晓梅万万没想道,在今天这种气氛下,谢东会突然喊一声常姐。不禁既惊喜又惭愧,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常姐啊,怎么,难道你不认我这个兄弟了?”谢东笑着道。说完,心中却暗想,山高路远,江湖险恶,一个张力维就已经令我疲于应付了,总不能再竖强敌,况且常晓梅也不能真算是敌,毕竟有魏霞的关系摆在那里,还是多念着点她的好处吧!
常晓梅被谢东的大度感动了,声音都有点发颤,连声说道:“我认,我认,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大姐就好。”说完,一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半晌,她才擦干泪水,轻声说道:“我刚刚说,事出有因,是指和张力维之间的约定,我这边力争尽早整理药方,而他那边会采取下一步行动,让某人彻底完蛋。”
谢东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听着,说实话,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想象着秦枫像一条丧家之犬似的从卫生局的办公大楼里滚出去,那是一种啥样的情景呢?要是真有这么一天,我必须回去上班,要亲自送他出去。
这小子做了这么多缺德事,也该有个报应了,否则,都怀疑老天爷是否得了白内障了!
不料常晓梅却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话锋一转,谈到了有关药方的事。
“据张力维跟我说,他曾祖传下来的还有一部药书,叫《丹药论》,但不知是否为常真人所著。与那两本书一样,当年都被视为传家之宝,惨案之后,一并丢失了。后来,民国政府查封孙家的时候,也同样没发现这本书,张力维说,那上面记载的都是些绝世秘方,随便拿出一个来,转化成药品,都可以畅销全国。而且,还有个迫在眉睫的问题,王远虽然将雄州医院卖给了张力维,但雄州医院的自营药剂雄州一号和雄州二号的组方还掌握在他自己手里,两个人始终也未达成协议,本来正在谈判之中,不料王远却忽然去世了,而这两种药虽然有大量的库存,但这么长时间,得不到补充,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得知王远和你师父之间的关系之后,便一直认为这两种药,就是《丹药论》里的方子,这也是他着急要整理药方的原因。”
谢东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个如此红火的雄州医院,才卖了区区三百万,原来王远将核心药方掐在手里,看来,这位仁兄也并非傻到家啊。
王远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是师父随手给开的几个药方,成就了雄州医院这么大的家业,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可关键在于,七八十年过去了,当事人又都死光了,张力维凭什么就一口咬定存在这么一本《丹药论》呢?如果真有这么一本书的话,师父为啥不单独保存呢?他把那两本书都视若珍宝,掖着藏着一辈子,而对这本书却偏偏置若罔闻,这好像不太合乎情理吧。
正想问点几句,却听常晓梅继续道:“我之所以好奇,是因为咱俩从认识那天开始,就从来没听你在我面前提过任何有关丹药的事,所以,我对这本书是否真实存在,一直持怀疑态度,可张力维却一口咬定,他的意思说,你看着老实,其实心里最狡猾了,针灸奇穴这些东西,就跟外科医生上手术台一样,不论学得多透彻,可刚拿起手术刀也成不了专家,而丹药却是另外一回事,只要有资金做保证,能迅速转化成巨大的财富,所以说,你绝口不提《丹药论》是想留着自己发大财。”
听到这里,谢东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在张力维心目中竟然有如此心机,真是太意外了。
“张老板真是太高看我了,我要是有那个心眼,何至于混成今天的模样。”他挠着头道。
常晓梅却没有笑,而是很认真的问道:“东子,我以全家发誓,下面问的话,绝对不会告诉张力维。”
谢东被她这句话闹了一愣,赶紧说道:“啥事搞这么严重,常姐,你不用这样发誓赌咒的,真的,我相信你的。”
常晓梅深深点了下头,又问:“到底有没有张力维所说的《丹药论》呢?”
“没有。”谢东很认真的道,想了下又补充了一句:“起码我手上没有。”
“那就奇怪了,张力维言之凿凿啊,不像是开玩笑。”常晓梅不禁陷入了沉思。
谢东则略微沉吟了下道:“是这样的,雄州医院的核心技术,确实就是我师父给的几个药方,应该就是王远手中的中药制剂雄州一号和雄州二号,至于这两个方子到底是我师父研制的,还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说到这里,忽然又有些不解,以现代的科学技术,把那些药剂拿去一分析,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为啥张力维还非要药方呢?于是便将疑问说了出来。
常晓梅听罢却笑道:“分析出来的只是化学成分,但中药不是化学制剂,是多种药材经过榨取和熬制甚至淬炼才得到的,光是知道化学成分是没意义的,必须知道药方才行。”
他点了点头,略微思忖了片刻,笑着道:“常姐,这样吧,既然张力维非常急于想从药方入手,那我就配合他一下,现在手里确实有些方子,不过好像都是错的,我问过高芷贞老师,她也没给出什么结论,我就把这些方子拿出来,咱们先研究下,算是互相利用吧,同时还能让张力维尽快的进行下一步,该让那个混蛋倒霉了,否则,就太没有天理了。”
常晓梅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连声说好,说完之后,却皱着眉头道:“错误的方子,是什么意思呢?连高教授都弄不明白?”
谢东笑了下道:“我只是在电话里和高老师沟通过,她没深入的研究,只告诉我,这方子的配伍关系不对,吃了会死人的,正好,让大家也帮着看看,三个臭皮匠一个诸葛亮嘛,万一要是搞定了呢!”
常晓梅点了下头道:“也成,那个翟兴是药科大学的博士毕业,对中药制剂非常在行,没准还真能搞出点名堂来。”
谢东想了下,也无所谓,真要把方子弄明白了,制成药剂,能解除患者的病痛,也算是造福后代的好事,至于最后成果属于谁的,那就到时候再说呗。
张力维算盘打得哗哗响,可谁知道他能不能得到实现愿望的哪一天呢?从昨天晚上郭厅长的态度上看,等待着维康和张力维的,也许是一场暴风骤雨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谢东心中已经释然了很多,虽然不能说再无芥蒂,起码不至于处处提防了。
常晓梅看了眼手表,随即启动了车,默默的往中医研究院开去,进到院子里,在谢东下车的那一刻,她犹豫着说道:“能答应我,不把这些事告诉魏霞吗?”见谢东没吭声,于是叹了口气道:“我了解她脾气,如果知道这些,恐怕永远也不会原谅我,我不想失去这样一个朋友,毕竟我们之间是快三十年的情谊了。”
谢东笑了下,轻轻点了下头,这才下车,往自己的科研办公室走去。
刚迈进楼门,却见郑慧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扯着他就往外走,搞得谢东一头雾水,连忙问到底怎么了,郑慧也不说话,一口气将他拽到院子的僻静处。
谢东一瞧,小丫头急的满头大汗,脸也涨得通红,不由得笑着问道:“干嘛啊这是?”
“老师,你先别进去,翟兴在屋里呢,情绪可激动了,大家正劝他呢,还是等他冷静些再说吧。”郑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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