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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眨,电光火石,那两人便被主子撂倒在地,她飞踹一脚,他们便在地面擦出老远,一直滑到桂熹脚边。
家丁痛得龇牙咧嘴,哭爹骂娘。
桂熹吓得尖叫,再抬眼,哪里还有她影子。
玄龟一路疾行,冲到正厅前院。
庭中设着月宴,一桌美酒佳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
众人都诧异望向她,姜氏坐正南,身畔是一袭华服的李语风。
她搁下酒盏,淡淡笑着,气定神闲,似对眼前一幕早有预料。
从她嫁入方府,方行简便刻意分开她俩,所以几乎没有碰头时候。
然玄龟还是立刻认出她来,因为她特有的,虚伪的,那种令人生厌的气场。
姜氏倒是没想过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宠妾今夕竟会出来,还到这来,一时有些尴尬。
念及儿子钟情,又是团圆佳节,便也不计较她唐突,只起身招呼:“既是来了,就一块吃吧。”
玄龟并不理会,径直走去李语风身畔,低声问:“是你扣了方行简给我写的信?”
女人红唇微抿,用帕子轻压了下嘴角,平声静气道:“涴妹妹莫要出言不逊,我要那信做甚。”
“还给我,”玄龟摊手到她眼下,唇线绷紧,周身俱是暴雨摧城前的诡异静谧:“我不讲第二遍。”
李语风纹丝不动。
女孩手横那,粗鲁无礼到极点。
姜氏也窜出些火气,为准儿媳讲话:“她扣你书信做什么,我都未收到我儿家书,你何来自信?”
“你可少说两句吧。”玄龟接口呛话。
姜氏微微张口,掩住心门,时隔多旬再与此女交涉,还是会被气到不轻。
方家众亲女眷皆在席间,有人开腔为李语风打抱不平:“你这贱婢,算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你叫谁贱婢?”少女冷冷看来,色利如刃。她一袭粉衫,分明是最甜美之色,却全然压制不住她戾如风啸的气场。
“是谁自当心知肚明,”有人起身,望向姜氏,脆声道:“姑姑,今日刚巧大家都在,我看得好好给她立立规矩,不然总这么见不得人,将来定会给我们方家蒙羞。”
“就是!”
“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待在方家,有辱门楣!”
“我看就该将她逐出门去!”
“平日不过仗着表弟护她,才敢如此刁蛮放肆!”
“我头一回见人如此生厌,恶心到欲吐!”
此言一出,一众女眷起立附和,狠狠瞪她。
她们一口一个“方”字,玄龟将唇咬得惨白,终是长呼一口气,静默片刻,她揪住李语风交领,一下将她拎起。
四下哗然。
玄龟一字一顿威胁:“把他信还我,我便不与你们计较。”
姜氏也惊得起身,急切道:“你这是干什么呀?”
“来人来人呐——”李语风身边侍女吓到直叫。
家丁鱼贯涌入,将宴席围住。
为人所钳,李语风惊魂难定。她无暇再次审视这个她曾认为娇弱无比的侧房,惶惑中只能从又紧又痛的喉中挤出一声喝令:
“将、将她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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