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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延甚至都不能定义他们现在这种形态属于哪个物种。

席延心中惊奇。

他暂时并不打算出面，依旧收敛所有气息，隐藏起来，任由教皇-琼承受一切。

然而，就在此时，黑影让开一条道。

席延心头一动，注视着那个空位。

他听到了脚步声！

在月球上！

他听到了脚步声！

席延屏住呼吸，就连教皇-琼也突然收声。他似乎感应到什么，整个人安静了下来，肩膀下意识瑟缩着，那是源自他灵魂深处的恐惧。

那道脚步声没有让他们等多久。

脚步声越来越近。

渐渐地，出现一道玲珑身姿。

她是个女人。

一身黑衣，腰间悬着柄剑，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目光凌厉，如出鞘的剑，整个人气质凶悍，一身的煞气，把她那张俏丽的脸都衬得英气十足。

但在她出现那一瞬间，席延就认出了她。

——燕三春！

那个古古怪怪，逃跑技术一流的燕三春！

席延真没想到会这见到她，更没想到，她和堕落世界有关联！

席延这下窝在头发丝上更是一动不动了。

“你竟敢回来。”燕三春在坑边蹲下，望着坑底下狼狈不堪的教皇-琼，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了其身份。

“圣座教皇，很不错的身份，确实比守在月亮上有前途。”

她语气平静，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

教皇-琼却身形一抖。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重复道：“我没有背叛你们。”

这一回，教皇-琼明显冷静了下来。

他不再发疯，不再崩溃，似乎已经恢复了理智，神情镇定。

席延闻言，立马反应过来，动了动被附身的头发丝，“看”清了此时的教皇-琼。

他气息变了……

变得和外面的黑影如出一辙。

同时，他眼神也变得不同。

原本他的眼神有“人气”，现在像是被眼中的赤红完全同化了，“人气”被抹得一干二净。

席延蹙着眉，寻思着这份不同，又听着上方的燕三春不冷不热的笑道：“你没有背叛，那你告诉我，我们这些人为什么还在月亮上当嫦娥啊。”

教皇-琼紧绷着唇角，嘴皮轻微发颤。

“是天道，祂把我留在祂躯壳中，我并不想……”

“若你不是心甘情愿，你怎么能和这具躯壳完美融合！”燕三春打断他的话，眼中透着厌恶，“你不想守着月亮，不想被炼化成灵气，你想当人！当个活生生的地球人，我理解，谁不想回去当人呢？”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关键时刻投靠天道！”

“因为你，祂跑了！”

“因为你，我们无法阻断异大陆投影降临！”

“因为你，我们反杀异大陆的计划落空，甚至被永远困在月亮上，再也不能离开！”

“你可恨！”燕三春身上已经涌动起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