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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树在傍晚的昏暗中影影绰绰,林亦扬就和那些树一样,高大,向上,永远不向苦难低头。
她也想成为这样一棵高大的树,可以无惧黑夜和孤单,只朝着太阳生长。
第二天一早,周依婧早早起床出门了,甚至吩咐王妈以后都不用再做早饭。
她走到宣淮的街上,看着路边早餐摊袅袅升起的白烟,像是再一次认识了这里。
不知道林亦扬爱吃什么,她路过一家早餐铺就买点,等站在林亦扬家门口时,左一袋右一袋已经将她的手指勒得红红的。
她将右手的袋子挂到左手食指,抬手扣了几下门。
开门的是林爷爷。
林爷爷看到是她时,眼睛都亮了亮,声音惊喜:“依婧起这么早啊,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想来看林爷爷。”周依婧笑盈盈地回,左手晃了晃说,“我还带了早饭。”
“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早饭。”林爷爷侧身让周依婧进去,边关门边说,“林亦扬就没你那么勤奋,现在还在睡着呢。”
“你去叫他起床吧,不能让你的早饭凉了。”林爷爷大手一挥,立马就将自己的孙子卖了。
周依婧点点头,诶了一声,上楼打开林亦扬的房门。
房间没开空调,只有一台风扇摇头晃脑地嘎吱嘎吱吹着,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窗外已经是朝阳升起,房间里却黑得好似深夜。
周依婧唰啦一下拉开窗帘,阳光争先涌进来,她看到躺在床上的林亦扬因为强烈的光线拿起手背挡住了眼睛,他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只盖了一点被子,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声音灵动又干脆:“林亦扬林亦扬!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林亦扬昨晚熬夜画图画到四点,现在不到八点,窗帘被拉开那瞬间,薄薄的眼皮仿佛感受到刺目的光,半梦半醒间他差点以为自己是要上天堂了,直到周依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吓得他一激灵,本能又拽了一把被子挡住腰腹,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闭眼皱眉间,林亦扬将被子拉过头顶,翻了个身侧趴着,迷迷糊糊问:“你来干嘛?”
“喊你起床啊。”周依婧说得理直气壮,“一日之计在于晨。”
林亦扬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听到这话却还有反应地嗤笑一声,听听,几乎天天赖床的大小姐说出“一日之计在于晨”这话,简直不亚于太阳从西边升起。
“现在几点?”
“七点五十五。”周依婧看了眼床头的闹钟,“你还不起吗?”
林亦扬沉默了,默默偏头将脑袋埋到枕头里,无奈地问:“你这么早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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