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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后来传出了,江宁书院将不会以经义诗赋为主要教授内容。
而是会将术算、钱谷等内容,作为书院的主要教授内容。
也依旧没有熄灭天下士子心中那颗火热的求学之心!
在这种情况下,新党内部对王安石百年后在学术和政治上的衣钵的争夺,也越发激烈。
偏生,最有资格继承王安石衣钵的长子王雱早夭。
而王安石本人,在江宁也从来不谈政治、国事,更不对任何朝臣发表任何意见。
即使其如今出山创办江宁书院,也只是说‘身孚皇恩,难以偿报,愿以余生,为社稷储术算、钱谷之材……’。
对于朝政、朝臣,一个字也不说。
于是,神器无主,唯有德者居之!
现在,只要是和王安石能沾上边的大臣,都在说,自己才是荆国公最爱的学生。
扬州的曾布、杭州的韩缜、颍昌府的黄履、成都的许将、福建的蔡确……当然,也包括他蒲宗孟,都在想方设法的找各种理由,论证自己才是介甫相公最爱的学生门人盟友。
现在,又一个对手出现了吗?!
蒲宗孟的杀手本能瞬间发动,连眼神都变了。
他看向何执中。
何执中低下头去,继续低声说着,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拱火。
“据说,当时介甫相公曾对蔡元度言:天下人才匮乏,未知将来,何人可承我衣钵,执掌国政,辅佐主上,中兴国家……”
“介甫相公又言:我儿王元泽可算一个……”
“接着又言:吕吉甫可算一个!”
“介甫相公最后对蔡元度道:汝兄元长,勉强也能算一个!”
“最终,介甫相公颓然叹息:此三人外,再无人矣!”
蒲宗孟听完,却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何执中,看的后者连连躬身谢罪,连称孟浪。
蒲宗孟挥挥手,道:“伯通啊,老夫乏了……”
他看向何执中,眼中流露着些许不满。
他知道,何执中是故意在他面前,给蔡京上眼药。
蒲宗孟能理解何执中!
当年吕惠卿、章惇、曾布三人在朝的时候。
何止旧党骂他们?
新党内的少壮派,私底下也未尝没有盼着这三人出丑的心思。
没办法!
熙宁年间的吕惠卿、章惇、曾布,太年轻了!
年轻的都有些过分了!
所以,旧党骂他们‘幸进少年’,新党的老人也天天和他们过不去。
而现在的蔡京,就是当年的吕惠卿、章惇、曾布。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年轻!
蔡京,是现在每一个青壮大臣的拦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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