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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是这青神府,每年秋冬之际,都有无数学子跋山涉水,犹如朝圣一般前往此地。
因为,这里是大名鼎鼎的"不仁书院"所在地。
"不仁书院",取"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意,虽然是道教之言,却被这不仁书院的创始人极为欣赏,便直接定了下来。
没有人敢非议这个决定。
因为这个创始人,姓荀,名况,人称荀子,尊称后圣。
就是在这里,荀子提出了"法"的概念,开启了一条儒门法学之路,并且教导出韩非李斯这样的学生。
自不仁书院创立至今,已经走出了数不清的法学大能,而距离最近的大人物,便是数月前封圣的宋慈,以及如今转任兵相的程南松!
在所有求法的学子心中,这里就是治学的圣地。而与其他书院总是选择阳春之日开学不同,不仁书院的开院之日选择在秋冬之际。
秋冬肃杀,正是执法的好时节!
此时此刻,正有一场激烈的辩论在不仁书院的广场上展开。两队学子围绕着一桩离奇的案件正你来我往,引经据典,争论责任的划分。
这是不仁书院每年毕业学子的舞台,他们会选择已经发生的一些争议案件,根据已经披露出来的证据,重新审视,模拟判罚。
而这种判罚,往往还有偏倚处议法堂的人员在场。若是学子最后得出的结论与已经判罚的结论相左,便会记录在案,回去汇报。
不少冤案便是因此而受到重视,被沉冤昭雪,因此这样的辩论,也被民间成为"小青天论战"。
今年的"小青天论战"格外热闹,因为随着宋慈封圣,法医学正式被朝廷认可,有资格成为呈堂证供后,过往不少案件都因为尸检的最新证据,而成为待重审的疑案。
眼下"小青天论战"已经进入了激烈的四进二的阶段,毕竟四个人,只取前三甲。
众学子纷纷赶来,那些大儒也纷纷落座,等待着四进二的论战开始,但是在大儒坐席中,却有一个座位空空如也,异常显眼。
"陈公弼又没来吗?"有大儒望了一眼那空座,窃窃私语道。
"唉,这四人中,有两人是他的弟子啊!这都不来?"又有人说道。
"罢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情况。"一名女大儒叹了一口气,"这种场合他向来是不感兴趣的。"
闻言,其他几位大儒似乎也想起了叹息声。
"听说前代法相是属意公弼接任法相的,只是被老山长劝住,转而任命了宋圣。所以公弼先生才辞官返回了不仁书院?"一名大儒轻声询问道。
"是从哪里听来的断章取义的话!"那女大儒皱了皱眉,解释道,"是公弼他自己的圣道出了问题,和老山长彻夜长谈后,才辞官归来,寻找解决之道。"
"他曾说过,若是按他的圣道走下去,封圣能不能成功不好说,但是他定然会步商君的后尘!"
众人闻言,也都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归来时还是求索境,如今不进反退,落入了二品。"
"罢了罢了,不去说他。"那女大儒似乎不愿意让陈公弼被众人议论,于是转移话题道,"这一次他教导的两个弟子都还不错,或许能够夺魁。你们看好谁?"
"况钟吧。老夫也教导了他一段时间,感官很不错。"
"我也以为是况钟,另一个……唉,的确是五百年一遇的奇才,但是跟公弼兄仿佛是一个骨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追求的圣道太纯粹了,犹如一柄神剑,只是……刚过易折!"
"不然呢。那小子自号你们知道是什麽吗?"又一名大儒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刚锋!"
"海瑞,海刚锋!"
"爷爷,况师兄和海师兄的论战,您真的不去看看吗?"不仁书院的一处草庐内,一名小童拨弄着火堆烧水,望着坐在木椅上假寐的老人,问道。
那老人摆了摆手:"不去了。"
"为什麽呀?"小童提着茶壶,砌了一杯茶,递给那老者。
老者微微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小童,淡淡笑了笑:"你还小,你不懂。"
那小童嘟了嘟嘴:"哼,谁说我不懂。"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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