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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挚启沉声问道。可他的目光仍然没有从画像上移开
“没错,此时的印象特别深刻。怎么了,难道你认识他?”
“他是我父亲!”
挚启在心里喊了一句。
画像上这位看起来不起眼的中年男人,正是四年前死于大火中的挚家之主——挚亦。可在挚启十四年的记忆中,他一直是一位与人为善的草药商人,为何会突然成了一个令姜灵等人都不敢违逆的修行高手?
儿时与父亲相处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挚亦虽然有时会颇为严厉,但言行间无一不透露着对挚启的慈爱。想到这些,挚启甚至生出了陶真在骗他的念头。
可想到自己手中的这把枯枝开花得来的剑,还有像凤姑这等两次出现在家中神秘之人,他心中又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父亲来。
若父亲真的是陶真口中命境以上的高手,为何只是厝叶园两位初入势境的长老,便让其丧生大火之中。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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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让挚启呆在了原地,脑海中有千万个声音告诉他这不可能,可这看起来又是最接近事实的想法。他脑中一片混乱,连手中的画像滑落都毫无反应。
既然没死,为何不见父亲来寻他?
母亲也是和父亲一样?他们为何要诈死?
两位先生也是和父母一起的?
他们都是修行者,可这些年为何从来没有听人提及过他们?
太多的疑问涌上心头,一时间让挚启心乱如麻。他眼前不停闪过父母、二叔与两位先生的音容笑貌,就连陶真的呼唤声都充耳不闻。
“挚启哥哥,挚启哥哥,你怎么了?”
在陶真小心的拉拽中,挚启回过神来。轻轻捡起地上的画像,对着她挤出一丝微笑。
“没事,我的事已经办完了,和子行大师说一声便下山吧。”
跨出大殿时,挚启险些被门槛绊了个跟头,好在陶真及时扶住了他。来到子行跟前,他也看出了挚启满腹心事,欲言又止的将两人送出寺门,最后也只是道了声珍重。
“师兄,他是不是太年轻了些?”
目送着两人离开,败于挚启之手的子净依然心有不甘。
“子净师弟,这一辈师兄弟中你是最年轻的,日后同泰寺的兴衰可能就压在你和他身上了。”
“他?”
看着子行的目光落在挚启身上,子净无法理解千年传承的存续为何会靠一个外人。可子行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你修行天赋极佳,却于佛理上不肯用心。重术而轻德,是佛家大忌。可在即将到来大争之世中,同泰寺却需要你这样的舵手。我相信挚启施主是个守诺之人,但他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关键时刻切记助他一臂之力。”
“是,师兄!”
子净心有疑惑,但还是很干脆的应了下来。他们站在寺门外,在由左而右铺下的日光下,看着两人慢慢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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