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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新上任的领队,汤溪镇商队的多数成员并不信服。这里许多人都是看着石胖子长大,他们感念石家的恩情,但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被祖辈宠坏,到处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上。
虽然他后面几年所有改善,而后又出去闯荡了些时日,看着成熟了稍许,但他们仍然觉得这不足以让他蜕变成一个合格的领袖。
“真怀念挚二爷在世的日子啊!”
“是啊,那时候咱们商队多风光。不管是罗冈山的山贼,还是安仁城的官军,都得给挚二爷几分面子。”
“可惜好人不长命!要是二爷还在,哪会轮得到几个黄毛小子当家作主!”
这天傍晚歇脚之时,几个商队的老人聚在一起,怀念起过去的峥嵘岁月。一旁有不少新加入的年轻人,也凑过来听着直接未曾经历的辉煌。听完之后有的心生向往,有的嗤之以鼻,年轻气盛的竟然吵了起来,喧闹间很快就传入身为领头人的石胖子与叶彤耳中。
“你好歹一个江湖侠客,咋还和几个平头百姓一般见识?”
几人的话越说越难听,作为正主的石胖子没觉得生气,一旁的叶彤却忍不住了。她拿起马鞭便要出去和他们理论一番,却被石胖子奋力拦住了。
“我可受不了背后嚼舌根的人。”叶彤的火爆脾气眼看就要按捺不住。
“他们说的没错,挚二叔在的时候,挚家的商队无人敢拦。而且挚二叔为人豪爽,我从小就对他佩服的紧。”
“可他们!”
“好了,要是为了这事跟他们闹起来,传到挚启耳中,岂不是令他更伤心?”
“好吧!”叶彤悻悻的坐了下来。“不过说到挚启,他最近怎么总是冷冰冰的,一直坐在马车中也不露面?”
“不露面这事他倒是说过。至于神情冷漠,会不会是跟我们练功习武一样,修行出了岔子?”
“那我们去瞧瞧?这一路可都没说上几句话。”
“我……”石胖子又想起了在坟前的那个眼神。“那就去瞧瞧吧。”
由于挚启身上的阴冷气息一直无法完全收敛,所以便由陶真驾着马车远远跟在商队后面。石胖子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来到马车旁,在四月的夜里仍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轻唤了两声,陶真掀开车帘跳了下来。
“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修行上的问题,很快就会好的。”
“我就说吧!”
将石胖子和叶彤送走,陶真在马车的一角坐定,忐忑的看着双目紧闭的挚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背后的那把长剑,可比起一年前的他,此刻的挚启给她的感觉更陌生。陶真比起那时的自己已经修为大进,但现在却不敢靠得太近。
她试图将小灰抱在怀中聊作慰藉,可小灰似乎更喜欢此时的挚启,准确的说时喜欢他背后的那把剑。
它挣扎着从陶真怀中脱身,飞快的爬到挚启身上,然后伏在离剑柄稍远的位置睡了下来。陶真无奈的摇了摇头,劳累了一天的她也靠在马车边缘沉沉睡去。
四月初的亥末时分,夜色下除了商队升起的篝火,看不到一丝光亮。因为这场大雪导致整个商队在家中歇的太久,乍出门时不免有些惫怠。
因此在赶了一整天的路后,多数人早已围在篝火边上沉沉睡去,就连负责戒备的守卫也坐在一旁打着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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