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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神乾闼婆?”
白涯随口反问了一句。说到香积佛国时,他脑内闪过了一个人——青阳初空·睦月君。据水无君说,他是最初的六道无常,曾是一名苦行僧,对这一切说不定十分了解。但他应该并不在这里,他们也无处去问。
柳声寒略微有些惊讶:“你们是知道的?也好,省了我解释的功夫。”
白涯不想听没用的故事了。既然对君乱酒的生死下落,她一无所知,索性问些别的,比如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事。
“你认识水无君?”
“当然认识。”
“那你应该知道这对弯刀。”
“没错。那是他死后打的唯一的兵器。”
“但我从未听说过你。”
柳声寒笑了。背对着窗户,逆光的面容令人捉摸不透。他们才见面不久,可这女人身上却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神秘感。像一层层厚重的阴翳,一层层沉甸甸的纱,抽丝剥茧,却怎么也无法令其露出全貌,只觉得雾更浓了。
“生前死后,六道无常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天下对他们是人尽皆知,他们倒不至于记住每一位擦肩而过的江湖人吧?我们也只是见过,来往不多,他没必要介绍所有认识的人,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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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涯就快要被说服了,但疑虑始终无法打消。她的说辞精湛,滴水不漏,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破绽。见他还是这副凶巴巴的样子,祈焕把他往后拉了拉,自己走上前来打圆场。
“柳姑娘,实在抱歉,这家伙就是这么多疑一个人……您可要相信我们绝无恶意!只是在那片让人发疯的林子里呆的太久,这人就容易犯病……”
“你才有病。”
“你闭嘴。”
柳声寒觉得两人有趣,就笑了出声。她连笑起来都是阴沉沉的。虽然不至于令人惊悚,但还是清清冷冷的。当话题不再那样危险时,她开始说君傲颜的伤了。
“是谁一路为君姑娘熬的药?”
“是我。”祈焕向前一步。
“药倒是好药,只可惜治标不治本……”
“没办法,我们东西实在是有限。但倘若您有什么特别的法子,也可以试上一试。”
“没法子。”柳声寒遗憾地说,“不论什么草药,都是一样的,无非是止多大程度的痛,止多久的痛罢了。想要根治,必须追溯到她受伤的源泉。”
祈焕有些犯难。
“的确是被夜叉给抓的。您若也不了解,我们可真就没办法了。如今我们好不容易逃离那个地方,可不想再回去了。而且我们……也给村民们闯了不小的祸……”
柳声寒轻轻点头,语气倒是一副云淡风轻。
“那样奇怪的地方,竟然给你们区区三人搅得天翻地覆,倒也稀奇。他们待外乡人向来不善,因为夜叉没能耐护住海神的宝物……他们就觉得谁都要觊觎似的。你们大可以安心,并不是所有神明都那样排外的。”
提到了海神的宝物,他们同时愣了一下。就这么晃神的一会会功夫也被柳声寒猜到了。但说实在的,她那似乎看穿一切的眼神想要猜到什么也不难。
“那宝物究竟是……”祈焕试探性地问,“海神又是什么?”
“既然你们连香神的名字都知晓,想必一定听过‘天人’的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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