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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惟明的脑海内,不断回闪着童年的那一天。
被踩碎的花。
苍白的布。
露出带着血迹的手。
那沉痛的、黏稠的、带着铁锈味的分不清是海还是血的风。
还有那张被风带走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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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莫惟明的身体略微倾斜,她立刻站起来扶住了他。其他警卫走上前,莫惟明很快回过神,声称自己没事,并请他们离开。
“不必勉强。”白冷说,“您若不是很舒服,去休息也……”
“没事。”他又说,“真的没事。继续吧。”
云霏发出一声叹息,在安静的空间里十分清晰。
“说了这么多,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么?想来早就知情的朋友们,一定有所准备了。不如说出来分享一下,好让我们一起,应付这不知何时会来的终末。”
阿德勒端起六角杯。他这边的液面,总是降得很快。今天的酒算得上是烈酒了,一旁酗酒的人总在斟酌着量。第一天是浅金色的香槟,第二天是深红色的葡萄酒,今天则是焦糖色的威士忌。每天也有不同的茶叶。
“我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偏偏是我们?”
“您这话是说……”一旁的殷红看向他。
“为什么到了这个年头,到了曜州,我们才发现这一切,才齐聚一堂?”阿德勒晃了晃酒杯,“就好像无形中,我们被命运引导至此,又被关了起来。”
“呵呵呵,现在要离开曜州也是可以的。”殷红轻笑道,“但我们都因为各自的资源积累,或其他原因,无法轻易抽身。”
“说到底,是因为莫玄微的原因。”施无弃直言不讳,“据我了解,他自己不会对法器展开集中研究,却能让相关的人聚在一起……即使他已与世长辞。”
他的阴影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梧惠又涌起这种感觉。
云霏忽然反驳:“我很抱歉。但我之前就想说了——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莫玄微,我根本就不认识啊?”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声音不大,但语气坦然又勇敢,对一切都没什么畏惧。这种自信让其他人怀疑的目光都显得动摇。
“您不必着急。”羿晖安这样说了,“等待明天……或者后天,轮到您的时候,可以畅所欲言。我们还是说更要紧的事吧——施掌柜,关于这场针对所有星徒的危机,你作何打算?毕竟,虽然你提出了这种可怕的设想,但这种令人恐惧的事,也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发生。毕竟在你说出来前,大伙儿都好好过日子呢。”
“并不代表不存在。”莫惟明淡淡地说,“没有查出癌症,就证明此人是健康的吗?不见得。”
“真是个不错的比喻。潜伏的、无声的、增殖的、带来痛苦与死亡之物。”
大概也只有殷红会对此发出赞许。
施无弃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他清清嗓子接着说:
“的确。虽然玉衡卿您尚不知自己,和莫玄微有什么关系,但我接下来要说的,您一定很熟悉了……明天本该是天权卿的,对吗?她不能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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