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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月君不是说了吗?她几乎和法器融为一体。”
“这不就是水无君所担心的事了吗。按照我对她的了解……虽然水无君性情清冷,但算得上善良。她肯定像你一样,希望有某种办法,既能让虞颖不再受到折磨,又能转移琥珀的归属权。那样一来,天权卿便另有其人。不过我个人觉得……无所谓。毕竟这个方法只是一种实验罢了。玉衡卿暂时不会对其他星徒出手,也不具备这种能力。对她来说,其他人不要招惹她就谢天谢地了。”
“可是这么对待虞颖,对其他星徒来说,虽然是一种示威,却也是一种挑衅。她当真觉得,自己能明哲保身吗……”
“谁知道呢。”凉月君忽然说,“看你后面。”
梧惠猛然转过身去,看到羽正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口。
她的身影是那么单薄。
梧惠轻快地跑到羽的身边。
“你、你有没有事?这些天,你还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恐怕没有。伶人对体型的要求很高。羽本就不胖,短短几天更是瘦得有些嶙峋。她乌青的脸色也能看出浓重的黑眼圈来,可见她也并没有真正休息过。
面对梧惠的关心,羽表现出的更多是一种木然。
“陪我聊会儿天吧。”
她轻轻说着,声音变得沙哑,就像她的师父一样。
羽的手无力地拉着梧惠,她连忙牵住,跟着她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进门,羽就把门锁上了,然后转身躺在榻上,望向天花板,一动不动。
梧惠坐在她的床边陪着她。梧惠心里暗想,这可是羽自己带她来的,回头角要是找她对峙,可不能把责任都算在自己头上……
她小心地问羽:“那个,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羽不点头,也不摇头。她只是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
“不用听。我都知道。”
“对不起……”
“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才对。”她呆呆地说,“我早知道,会有人受到伤害。但是,就像他们说的——我太年轻了吧。等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我才会感到难过。我是不是很糟糕?是不是不配成为什么人的朋友?”
“没有这回事。”梧惠说,“这是……人之常情。”
“可是,”羽又说,“如果我说……”
然后,她的话戛然而止。她的嘴还张着,却不知道想说什么。要不是她的眼睛还时不时眨一下,梧惠真以为她要死了。
她就像一条上岸了,却没有活力的鱼。并不挣扎,只是无助地瞪大眼睛,嘴巴微弱地开合。也像是一只濒死的雏鸟,从高高的巢穴中下落。不再有力气叫喊,却仍不甘地张着喙。
终于,她的眼角有泪水划过。
梧惠伸出手,想帮她擦拭,羽却伸手拦住她,任由眼泪潺潺滴落。
哭一会儿也好。梧惠暗想。说不定这么久以来,她都不曾真正哭过。
“我要说很不好听的话,你会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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