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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倒置的眩晕感传来,他将她按到床榻上,海藻般乌黑浓密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朦胧的烛光。
因为缺氧,她试着亲亲对方的动作变得十分笨拙。
奈落忽然停了下来。
僵滞片刻后,他微微松开掐在她颈部的手。
“……后悔了吗?”
纱织睁开眼睛,奈落的手停留在她的脸颊边上,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她轻咳几声,找回有些沙哑的声音:
“不会。”
光线昏暗,他俯下身,完完全全将她整个人罩在他身下的阴影里。她抬头就能望进那双阴红色的眼眸,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似乎嗤笑了一声,声音冰冷无比:“你不害怕?”
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像猫戏弄老鼠,蜘蛛戏弄黏到网上的猎物,轻轻巧巧、毫无感情地从她的眼角划到下颌,好像锋利的指尖轻轻一挑,就能将她的脸皮给完整地剥下来。
“害怕什么?”纱织好奇地提问。
“……你见到了。”奈落的声音森冷低沉,他紧紧盯着她的表情,“那个晚上。”
纱织回想了一下在地窖中见到的残骸肉块,还有包裹在粘液里的奇怪肢体,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试着动了动手臂,但身体被对方死死压着,连轻微的挣扎都很难做到,更别提抬起手。
微微叹了口气,她抬起眼帘,坦诚道:“是挺不好看的。”
这是十分委婉的说法,丑陋、狰狞、恶心、怪异——这些形容会更符合人类视角下的描述。
“但是,是你的话就没关系。”
触手什么的,她还真没有试过,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纱织十分乐观地想着,没注意到自己刚刚险之又险地从死神的手里逃过了一劫。
桎梏着她的力道忽然松开,纱织伸出手,抱住奈落的肩膀。
对方的肩膀有点宽,男人和女人之间果然还是有着体型的差距。对方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像体型纤细的美男子,其实一点也不瘦弱,根本和纤瘦两字沾不上关系。她揽着对方的脊背,两只手抱不过来,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搂住了对方的颈部。
纱织将脸贴到奈落怀里,那可能是这只妖怪身上最暖和的地方了,能听到胸膛里跳得似乎有些快的心脏,还有对方起伏不定的呼吸。
——「可以的话,请轻一点。」
受伤那一次,她发着高烧,意识迷迷糊糊,并不记得具体的细节。
纱织本来都做好了奇怪的准备,想着对方也许会在途中变出奇怪的触手和肢节,结果湿腻的粘液虽然派上了用场,接下来的发展居然十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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