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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陆孤钰微微一怔:“只是想起了些事情,无碍。”
他越是这么说,苏月凌反倒越发好奇了。
反正他们两个现如今待在这里,一时半会也离不开。远离了京城,那些需要她忧虑的事情似乎同时跟着远去,她有许久都未能感受到如此轻松了。
“想听?”
陆孤钰注意到她的动静,扭头去看了她一眼,正好对上了她被火光映衬仿佛在发光的双眼。
他隐隐觉得,平日里的苏月凌恐怕仍旧在伪装自己,而今在他面前的,才是她真实性情的一部分。
“王爷愿意说的话就说,”苏月凌又咬了一口鱼,享受着鲜甜的滋味在口中炸开的感觉,“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只是突然想起来,明日,应该是我母妃的忌日。”
“咳咳!”
苏月凌原本是在认真听着他说话,陡然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险些被那鱼刺给卡住。
陆孤钰好心拍拍她的背,又拿出水囊递给她。
她很快平复心情:“你突然提起这件事,是因为?”
他们两个如今流落到这里,他又提起这件事,她对陆孤钰难免生出几分同情之意来。
“我并非那般软弱无能之人,再者,我母妃的忌日,除去我,倒是没人会记得了。”
陆孤钰知道她误会,却存了几分恶趣味,没有解释。
“你可知晓我母妃因何而死?”
苏月凌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没办法从他那张平淡的脸上觉出任何情绪来,最后还是摇摇头。
她开口道:“不知。”
就算不知道,也听过了不少流言。陆孤钰的生母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妃子,偏偏死得悄无声息,如最绚烂的花忽然凋零一般匪夷所思。
想必这个秘密在京城之中,也是不能提起的隐秘。
“因为我。”
陆孤钰的声音平淡,没有怨恨也没有痛苦。这些明明白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再度提及,他却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冷静。
“可是,”苏月凌微微皱眉,“我之前听说,她是自缢的?”
的确,她知道的这些,也是从陆孤钰那里得来的。对于陆孤钰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往,她倒是没有起过半分主动探究的意思,更不会跟着旁人人云亦云。
陆孤钰倒是没有半点瞒着她的意思,将当年的那些事情全都娓娓道来。
其实无非是为了皇位之争,当时朝中有流言,说陆孤钰才是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而他的那位父皇,一面当着文武百官夸赞他的聪慧,一面暗地里让人动手,逼死了他的母妃。
自那以后,他便认清了那些人的面目,更是憎恨上了龙椅上的那个人。
苏月凌抱着双腿坐在火腿边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看向他:“原来如此。”
说完这句话,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孤钰将这么沉痛的过往和盘托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心里头五味陈杂,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再加上,她一向不知道如何安慰别人,此时就更加别扭了。
“事情都过去了,王爷还是不要多想。。。。。。”
她搜肠刮肚想了几句安慰的话,结果一抬头瞧见陆孤钰的神情,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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