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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看向那瘦削虚弱的身形,被磋磨得满身凌乱。
方才为她洗浴时,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肤,触目可及的皆是吮痕齿印,
莺儿无端地生出同情,低声道:“好吧,奴婢试着去劝说主子,不过奴婢只能尽量努力,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燕洄点了点头,握住莺儿的手随之松脱。
重新躺于温暖的被衾间,燕洄疲惫不堪地阖目,默默修复着满身伤痛。
在这个视女子贞洁为一切的时代,她却要强装镇定,满不在乎地说服自己。
只要能活下来,能活着回家,这一切的牺牲都即是有意义的。
她抱住了肩膀,身体慢慢蜷缩起来,用力咬着被子,却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
不详的裂帛声乍响,将这几日忙前忙后照顾景帝的梁承基惊醒。
他身为景帝的嫡子,多么疲累,也得在病榻前身先士卒,尽孝尽忠,为其余的皇子做榜样。
只是他操劳太过,不甚坐在脚踏上睡了过去,甫一睁开眼睛,便看到,连翻身都无力的景帝竟已滚到了床边,半边恶臭的身体挂在床沿下,一只手用力攥住被单,竟将其撕裂。
梁承基迟疑了片刻,这才上前将景帝勉强送回床榻。
这是回光返照?
还是……景帝有了好转的迹象!
梁承基下意识回头去寻找颜无恒的踪迹,却见对方早已驻足在门前,正静静观望着自己的反应。
梁承基不由得有些愠怒,“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颜无恒这才卑躬屈膝地上前,笑呵呵地与他行礼,“奴才有要事禀告太子殿下。”
看到景帝坦露着枯竭干瘦的胸膛,梁承基上前掀起锦被将其覆在景帝身上,这才不耐道:“什么事?这般磨蹭,快说!”
看出梁承基的烦与躁,颜无恒也不再与他兜圈子,直言道:“三皇子听闻圣上病重,已准备率兵赶回。”
“什么!”梁承基猛地回过头,想到那个事事与自己争锋相对的三弟,三弟这些年手握兵权,又得军心,在这个敏感的时刻疾奔回京为的是什么,他再迟钝也能料到,焦急地在屋内转了几个圈子,“他何时出发,何日能抵京?”
颜无恒忽抬头眨了眨眼,“三皇子出发时间并不要紧,重要的是让他永远也无法抵达京城。”
第67章第67章
景帝似睡非醒地迷蒙过了不知多久,勉强将眼皮抬起一条细缝。
殿内人影幢幢,隔了层细纱般辨不清细节。
景帝用力蠕动身体,淋漓大汗后,也只是勉强偏了头向外近一拳的距离。
何人敢如此嘈杂,通通拖出去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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