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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在大船上,可是为以防万一,水溶可是随身带着大夫出行,就怕出什么岔子。
这崴脚看似小事,可对于弱不禁风的女儿家而言,稍有磕碰就是伤筋动骨,故而还是要郑重一些,请大夫过来瞧瞧。
少女的感动,往往就在不经意间的关怀。
此刻甄馨美眸盈盈的看着少年,果真如二姐姐所言,是个温润体贴的君子,芳心涌上一丝丝甜蜜,眨了眨眼,柔声道:“表哥,小妹现在好多了,也不需请大夫来,歇两日就好了。”
玉足可是女儿家的私密,等闲不能观摩,即便是大夫也一样,所谓讳疾忌医,无外乎如是。
名节大于生命,水溶无可辩驳,该尊重的还是要尊重,凝眸看着榻上的少女,轻声道:“那馨儿表妹且先歇着,我先回去了。”
甄馨闻言,扬起螓首,美眸涟涟看着水溶,眉宇间似是透着几许幽怨之色,咬了咬唇,晶莹的明眸蕴着水雾,问道:“表哥,我父亲会判什么罪?”
水溶闻言心下果然,甄馨这是为了其父亲的事儿,不过也能理解,毕竟那是她的父亲,岂能坐视不理。
话虽如此,与水溶何干。
“馨儿妹妹,你父亲贪墨赈济粮,按大乾律是死罪。”水溶平静的说道。
甄馨闻言,小脸顿时煞白,泪珠儿止不住的顺着柔腻的脸蛋儿落了下来,哽咽道:“表哥,父亲犯了律法,理应受罚,只是身为人女,又岂可视若无睹,小妹别无所求,只希望父亲能留下一命。”
水溶凝眸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少女,心平气和道:“馨儿妹妹,此事我已经上奏了朝廷,如何定罪是由朝廷决断,非我能插手。”
他明白甄馨的意思,对于这种敢发大灾财的人,没什么好手下留情的,水溶没有直接下手就已经算好的了。
而且真要论起来,甄体仁所犯之罪不仅仅只是死罪,还要抄家,女眷之类的一并充入教坊司。
馨儿妹妹啊,说不得你还要去教坊司哩。
当然,水溶也就是随便想想,毕竟老太妃还健在,就算甄体仁判了死罪,也不至于让女眷充入教坊司。
大抵就是甄体仁一人承担下所有,不殃及家人。
甄馨闻言,玉容惨白一片,轻盈的身躯恍若摇曳的杨柳,若不是丫鬟扶着,真得倒了下去,有心说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难道跪求表哥,说愿做牛做马,报答表哥的活命之恩?
“表哥,甄家愿意付出代价,就没有其他法子吗?”甄馨扬着梨花带雨的脸蛋儿,一双蕴着水雾的明眸希冀的看着水溶,询问起来。
水溶默然几许,湛然道:“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说不得圣上开恩也说不准。”
贪墨赈济粮,按理来说就是死罪,但对于权贵一流而言,不是没有操作的空间,毕竟这是封建王朝,定不定死罪还不是由天子裁定。
实话实说,水溶也不确定甄体仁的生死,谁让甄家有个老太妃,且太上皇几次南巡都是甄家接待,这份情谊,在太上皇那儿也能卖个情面。
说不得等回了京城,太上皇还会召见他哩。
唯一能确定的是,甄体仁起码是个流放之罪,要不然和天下人交待不了。
甄馨闻言不觉心中苦涩,她哪里不晓得只要圣上开恩即可,但这事有这般容易?
水溶见状也不多言,嘱咐了丫鬟一声,便退出了舱房,他并不在意甄家的处置,这些事儿是由永康帝抉择,宁国公府才是水溶的目标。
沿着走廊漫步,水溶思虑着这位甄家三小姐,相貌确实不错,比起贾家的姑娘也不差,论乖巧有几分画儿的品性,但那份“纯真”就差远了。
简而言之,还是画儿香,乖巧天真的,妥妥的甜心表妹,宛若一株纯白无瑕的白莲花儿。
“吱呀”一声。
水溶正沿着走廊行进,开门声陡然想起,只见甄封氏推门而出,面容微微一怔。
甄封氏瞧着眼前的少年,芳心微微一颤,丰腴的脸蛋儿微微一热,行礼道:“见过王爷。”
自那日后,甄封氏脑海中总不觉的浮现出了那日窗下闲谈时的“轻咳”,以至于有些失眠之症,故而甄封氏刻意的尽量避开水溶。
水溶凝眸见丽人玉容上的不自然,心下也是了然,倒也没想着打趣这位近乎失寡的丽人,颔首示意一番,便迈步朝着自个的舱房而去。
甄封氏瞧着少年淡然的神色,也不知为何,芳心深处涌上一丝失落,她知晓少年定然是知晓缘由,可为何却又视若无睹?
是毫不在乎,还是刻意为之?
摇了摇螓首,甄封氏苦笑一声,她想那些有的没的作甚,真真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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