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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后脑勺那道锐利逼人的目光总算挪开,幔帐金钩被甩动撞到床榻红木柱上,发出叮得一声脆响,而后便是男人离去的沉沉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随着门扉合上声,彻底消失不见。
总算走了。云绾精疲力尽地阖上眼,天知道他怎会有那样无穷的精力,不知疲惫地折腾着她,一次又一次,有那么几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可能就熬不住死在这榻间。
好在那仿佛没有尽头的折磨,终是熬了过去。
这么一想,脑海里的最后一丝清明再也抵不过身体浓浓的困倦疲累,她弓着身子抱紧怀中柔软的锦被,放纵自己的思绪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了午后。
两枝新发的秋海棠在青瓷美人斛里娇艳开放,窗棂半敞,连日雨后清新又湿润的空气灌入殿内,将那股若有似无的靡丽气息彻底吹散,就好似那悖乱激缠的夜晚只是一个虚无的梦境。
天亮了,雨停了,梦也该醒了,可细嫩肌肤上那深深浅浅的痕迹却无比清晰地提醒云绾,那不是梦,她的清白与道德在昨夜被碾得粉碎,她真真切切堕入了深渊,万劫不复。
在浴桶里泡了许久,直到温热的水变得冰凉,云绾才从中起身。
美人榻旁,玉簪玉竹各捧着药膏,细细替云绾涂抹着,两婢皆满脸是哀戚心疼。
“主子,您忍忍。”
“若是很疼,您说一声,奴婢们轻点。”
云绾伏趴在葱黄绫棉的隐囊之上,懒懒地阖着眼道:“不疼,你们尽管涂。”
相比于昨夜他施加于身上的挞伐,这点涂药的力道简直微不足道。
当看到云绾脖间、肩头以及手腕多处的浅浅牙印,玉簪实在忍不住埋怨:“实在是太过分了,哪有这样的。”
外表瞧着风光霁月一人,谁能想到私下里却是这么狠辣,半点不懂怜香惜玉。
云绾长睫颤了颤,并未出声。
玉竹见状,赶紧给玉簪使眼色,低低道:“你别说了。”
玉簪抹泪,撇了撇嘴,小声道:“我是心疼主子……”
“没什么好心疼的。”云绾依旧阖着眼,声音很轻:“大皇子和永兴被圈于府邸,云家长辈亲眷们也身陷囹圄,我身为云家女,怎敢奢求独善其身……”
“可娘娘您是太后啊……”玉簪哽噎:“陛下他怎可这般待您。”
“跟疯子能讲什么道理。”
云绾扯出一丝疲惫苦笑,而后垂眸喃喃道:“无妨,如今他得逞了,我也能落个清静。只是苦了你们,跟着我这个无权无势的主子,日子怕是要过得清苦了……”
“奴婢们不怕苦。”玉簪和玉竹齐声道,心里都沉甸甸的。
以后日子如何,赞且不提。就是当下,她们该如何与主子说,陛下临走前,特地交代多做些滋补身体的让主子服下,而且李宝德送来的避子汤药包可不止一副……单看这些,陛下似乎并无停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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