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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知道你是女的了?”
一把捂住谭小珺的嘴,谢襄做贼似的环顾左右,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人能听见她们的谈话才将手松开。
“姑奶奶,你能不能小声点?”
谭小珺揉了揉嗓子咳了一声:“反正你快放假了,要不你这次回北平就别回来了。”
谢襄瞪圆了眼,“那怎么行!我不可能从烈火军校辍学的。”
谭小珺紧张兮兮的,“可是你都被发现了,还怎么留在那?”
谢襄也不解释别的,自信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且我相信他不会拆穿我的。”
谭小珺恨铁不成钢,戳了戳谢襄的脑袋:“你就这么相信他,顾燕帧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虽说他家世不错,人也长得过去,但你要是这么没名没份的跟了他,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你说什么呢?别胡说八道!”谢襄听了,脸上染了一片红色,咬着牙要去掐她的脸。
厨房内有人在叫侍应生,谢襄只好站起身往里面走,想了想又回过头看着谭小珺嘱咐:“我告诉你,别胡思乱想啊!”
谭小珺叹了口气,怪不得今天谢襄怪怪的,原来是春天到了。
到了厨房,厨师交给谢襄一大袋垃圾。
“送到后巷垃圾桶去,麻烦你了。”
谢襄点点头,扛着垃圾去了后巷,放好袋子,面前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响起,谢襄抬起头,眼睛被两束大灯晃的完全睁不开。汽车摇摇晃晃的向她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另一辆小轿车从巷子里疾驰而来,停在谢襄面前,挡住那辆失控的汽车。
两车相撞,擦起一阵火花。
沈君山挣扎着下了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谢襄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你受伤了吗?”
沈君山摇了摇头,示意谢襄去看看另一辆车里的情况,谢襄跑过去打开车门,司机立刻摔了出来,额头中弹,已然死去。
后座传来微弱的呼救声,张瑜之的儿子张浩然满脸是血的坐在后面。谢襄一惊,急忙将他扶了出来,紧紧蹙眉,谁都想不到那幕后之人竟如此不择手段,连张瑜之唯一的血脉也不肯放过。
“快跟我来!”谢襄带着张浩然从后厨拐进了会场,他们来的已经有些晚了,警察厅的何队长走下场,曲曼婷的眼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她们身上,她对谢襄点点头,谢襄又急忙将张浩然带上了台。
一身孝衣的张浩然在台上站定,头上包着的纱布下有鲜血不断渗出,满身伤痕似乎在像人们诉说着他刚刚的惊险遭遇。
“大家晚上好,我是张浩然,张瑜之的儿子,家父刚刚去世,我是从灵堂赶来的,我在这里以我父亲的在天之灵向大家保证,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如有虚构捏造一字半句,家父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这短短的一句开场白引得全场哗然,坊间传闻,张瑜之因拒绝沈听白而被灭口,这位张浩然怎会为杀父仇人作证!莫非沈听白真是无辜的?
“几天前,我父亲吃晚饭的时候他说他那天见到了顺远商会的会长沈听白先生……”
张浩然将事情始末缓缓道来,面对许多记者的刁难责问他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目光坦荡,声音朗朗:“我今日来到这里,说出这番话,也是为了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我句句坦荡,字字磊落,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顷刻间,掌声雷动,无须多听,这次交锋,沈听白胜局已定,警察局的尸检加上张浩然的证词,铁证如山。
曲曼婷接过话筒,肃然道:“正义所到之处,任何魑魅魍魉都将无所遁形!”
澄清会圆满结束,舞会也准备开始。
谢襄松了一口气,退回到嘉宾区外围,找到沈君山,为他包扎受伤的手臂。沈君山一副淡然的表情,好像手臂上的伤口无关紧要,谢襄咬着嘴唇认真包扎,神情专注,嘴唇也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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