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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算什么格外亲近的人呢?
这话叫人听来难免好笑了些。
大约该称上一句萍水相逢,君臣名分,也只仅此而已了。
现如今倒叫羊皇后说的万般真切。
亲生的母女俩,也不过这般。
王曦月心里是什么都明白,嘴上却也是什么都不说。
她顺着羊皇后的话应:“您说的我大抵是明白的,好些事情我不懂,表兄也教了我许多,只是我生来蠢笨,于这些事上并不怎么开窍。”
羊皇后抬手就捏她面颊上的嫩肉,动作也轻柔,不至于弄疼她:“你要是蠢笨的,这天底下的女郎都该羞愧死。”
她牵着王曦月不撒手,话音落了地立马就又说:“三郎不是不能去西北,只是善初比他更合适。
天家皇族,向来如此,一道宫门隔开里外是全然不同的两座城,外头叫皇城,里面叫宫城,你不是在宫里面长大的孩子,大概理解不了,但你聪明,善初肯跟你说,你也总能参悟得了。”
她只管拉着人夸得没边儿,又说她聪慧,又说她善解人意的体贴:“我想着,这里头的难处,你心里是清楚的,昭昭,是不是?”
一口一个昭昭,叫的实在是亲热。
王曦月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
横竖今天也进了宫,明知道羊皇后本就为了这些事,无非是怕表兄后院起火,为她缘故不去西北,把她叫进宫里面来或安抚或吓唬,总得要震慑住她,不能让她在裴令元身边挑唆。
这会儿再为了这些话生闷气,那也太不上算,都不如听了裴令元当初的话,举凡宫中召见,借故推脱就算了。
于是仍旧低眉顺眼的回话说是:“您说的是,我也是想,哪怕我再蠢笨,也总要上进些,尽我所能的把这些琢磨透了,再有参悟不了的,也该去问表兄。”
只要提起裴令元,王曦月神情总是最柔婉的,越发衬得她整个人恭顺又柔和,看起来乖的不得了:“否则岂不是辜负了您和表兄的苦心教诲。”
她先把客套话说了一大车,才跟羊皇后把那所谓的正经事重新拿出来说:“表兄要去西北,那是朝廷的差事,也是官家看重他,我都知道。
儿郎在外行走,顶天立地,是该以朝中大事为重。
婚期这事儿,挪上两三个月也不妨碍什么,我心里是很有数的。
家中大表姐同表姐夫的婚期不也是一挪再挪,前阵子方才成婚的嘛,我想着,若是真的很有妨碍,外祖母和大舅母也是不肯答应的,那国公夫人更是不会这样干了。
至于您说……国公爷有难处,您也有难处,我虽并不是全然理解,但的确能参悟一二。
您也不必伤心,如今既有了我,若是心中不快,把我召进宫中,陪着您说会儿话,或许我不能为您排忧解难,却也总能叫您纾解一二。”
她语气实在是软糯,怎么听怎么叫人舒坦。
这下子真把羊皇后哄得眉开眼笑:“我就说你是个最乖顺的女孩儿。”
她先前可未必这样想。
这话王曦月就不应了。
羊皇后又说:“三郎他……眼看着二郎的婚事有了着落,大郎那边,贵妃也替他物色了好些高门显贵家的小娘子,挑来选去的,大约心中也有了人选的。
三郎的心意,你来了凤阳府这么久,多少也知道一些的吧?”
王曦月眉心略略蹙拢了一瞬,倒没想到羊皇后会突然提起这茬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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