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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天庾显静一直跟王曦月她们在一处。
期间也只有袁淑仪派了人把许宝妆接走,朱静怡被她拉着一块儿,萧荔那边又觉着宫中此宴无趣,早早地往披香殿同羊皇后回禀过,也出宫去了。
再后来庾显静说要去更衣换身衣裳,可是人一去就是大半个时辰,王曦月和裴清宛才觉着不对劲。
羊皇后的这个宴从早到晚,至于宫门各处下钥才散,是以众人聚在一处,总不会离了开席的地方。
况且庾显静是知道她们还在等的,就算淑妃把她接回去,她也肯定是要派人来告诉一声的。
二人合计着越想越不对,相处半日,庾显静根本就不是这样不顾旁人感受的人。
“这换个衣裳也要不了这么久,连说都不说一声,不然派个人到清凉殿去问一问吧?”
裴清宛面上焦虑一闪而过,心下隐隐感到不安。
王曦月说知道:“这边暂且也无事,表姐陪我去一趟清凉殿吧,她若是回了清凉殿倒也罢了,是咱们多心,可要真出了什么岔子,也不好让外人知晓。”
宫里面的事情难说得很。
裴清宛是自幼就知,而王曦月是从裴令元那儿听来不少。
偌大一座宫城,表面上看起来是最风光的去处,规矩何其大,每个人各司其职,似乎什么岔子都不该有,一板一眼的过日子,可实则又最藏污纳垢,不知多少人折在这里。
就算是庾显静这样的贵女,真要是有黑心的人起了歹意……
王曦月后背一阵发凉,不敢再往深处想。
匆匆交代了这边的事情,寻了借口便拉了裴清宛往清凉殿方向去。
·
庾淑妃才叫小厨房预备下了奶茶和精致点心,都是庾显静素日里爱吃的,显然是给她准备着。
听闻王曦月二人来时她还有些意外。
她回宫这么久了,王曦月数次进宫请安,这阵子更频繁些,却少到她的清凉殿来行礼请安。
她自己是最不计较这些的人,同小辈儿的女郎更没什么好过不去,是以从来也没说过什么。
等底下的小宫娥领了人进门,庾淑妃把手上的棋子扔回棋盒中,好整以暇噙着笑望去:“太液池边宴席未散,你替皇后操持着,不在那边坐镇,怎么跑到我的清凉殿来?想你是忙了一天,这会子要找借口躲懒,又恐怕横生枝节,皇后要数落你,才躲到我这里吧?”
庾淑妃眉眼弯弯的模样是最和善不过的,她在笑,笑意也的确布满眼底。
自从萧弘霁出事获罪之后,羊皇后又没把这事儿算在她头上,她心情一日好过一日,近来虽为庾显静的事奔走,但这件事情她也是心里有成算,不太着急,这会儿同王曦月两个玩笑打趣起来,怡然自得的很。
王曦月秀眉立时又蹙拢了下,不敢耽搁,忙上前几步,扫量了一圈儿。
庾淑妃大概是个不怎么爱热闹的人,殿中当差服侍的小宫娥拢共也就那么三两个,想来都是她跟前心腹得力之人。
于是才没了顾忌,见过礼后,沉声把庾显静的事情细细回禀,临了了才又添上几句:“……我想着既然是不确定的事情,不好告诉旁人,叫底下人到娘娘跟前来说,只恐怕传出去对她不好,这才自己拉上表姐来了一趟。
可我看娘娘的神情……她没回清凉殿来吗?”
庾显静这些天就住在宫里,清凉殿的后侧殿是一早就收拾出来给她住着的,所以旁人才更会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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