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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龙椅乾元帝坐的太久,好多事情过一眼就心里有数,更别说早年间他御极,朝堂也不是那么稳定的,诸王要乱,各地驻军将领不乏拥兵自重者,这样的场面,他早早经历过了,如今萧弘霁和徐家做的这些,甚至不够看的。
只是可恶又可恨!
几十年,他如何厚待徐氏一族,天下人都看在眼里。
乾元帝手边的奏本早就被扫落一地。
枢密使又往外站两步:“如今还是要派兵镇压,以臣之见,颖国公最合适不过!
废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兴兵出师,颖国公同为皇子,当日西北案中——”
他适时收了声。
那时候西北案的内情,朝臣未必心里没数,众人嘴上一概不提罢了。
谁让天子偏心至此,他们能说什么?
乾元帝面色骤变,那头兵部尚书说不成:“官家三思,国公爷自那年病了一场,身体一直不好,御医说不复往昔,要领兵打仗……”
他话都没说完,乾元帝的目光落到了久久不言的萧弘昀身上:“太子,你怎么说?”
萧弘昀抿紧了唇角,因是乾元帝问话,良久他挪出来,看了兵部尚书一眼:“儿臣有心亲自领兵,可父皇知道,论武略,儿臣自幼便输二兄一筹,至于朝中诸将领……儿臣想来,二兄如今身体虽然不好,可是坐镇军中,只要派合适的将领一同出征,他原也不必冲锋陷阵。”
他的确打心眼里赞成此事,倒没存着任何歪心思。
诚如枢密使所言,不管怎么看,萧弘深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天下悠悠之口最难堵,就算有天子手谕,也免不了那些人要胡说的。
事情出了,平息当然要紧,但最要紧的还不全在于此。
“大军要想兵临城下也没那么容易,有二兄坐镇,所谓的‘清君侧’自然不攻自破。还有就是……”
萧弘昀话音骤然收住,后话如何,他没说,只是抬头看了乾元帝一眼。
乾元帝皱眉:“说。”
“大兄犯下滔天罪业,拥兵自重,残害手足,这八个字就足以定他的死罪,当日是父皇顾念父子情分,皇恩浩荡,留了他一条命,至于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也并没有昭告天下,父皇其实是知道的,那段时日盛京百姓议论纷纷,再后来一段时间,连外阜百姓也有议论的,一直在到永嘉郡王府被一把大火给烧了个精光,更有不少揣测和议论之言,那会儿便有说他冤枉无辜者,只是时日再久些,这些话不了了之罢了。”
错在谁呢?
当然在乾元帝身上。
问题的症结就在这儿。
早把萧弘霁罪名定下,就像处置萧弘川这般果决,拉出去斩立决,哪里会有今天的事情。
但谁也不敢直说。
偏偏萧弘昀开了这个口。
他甚至能听到一旁兵部的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就连枢密使,也不动声色朝着右侧挪两步,离他远了些。
萧弘昀只当没看见,眼皮又往下略压了压:“现在回想,那些话到底是什么人散播出去还未可知。”
说不准就是萧弘霁他自己。
从那天开始,他就为今日,做好了准备。
而东海徐氏对他的不臣之心,一定早知,却从无回禀。
更有甚者萧弘霁死遁出逃的这数月间,东海徐氏将他藏匿的那样好,他和萧弘川联手,都没能查出分毫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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