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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很快接了电话,“喂?”
“奥兰多……是我……”秦珊声音压得很低。
奥兰多的语气一如走之前的冷淡:“我当然知道是你,我要睡觉了。”
“哎哎!”秦珊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你先别急着挂电话,我有话跟你说。”
“好,你说。”男人又变得好整以暇起来了。
秦珊:“你不要生气了,好吗?顾和光那件事明显是我老妈故意说出来气你的嘛,我妈本来就是这种人,刀子嘴豆腐心,你知道就好,不要把她说的话太当回事啦。”
“我没有当回事,跟目光和身高一样短浅的中国人的确没好计较的,毕竟当年你们再怎么闭关锁国,一样换来了大英帝国的殖民。”奥兰多鄙夷地说道,他似乎还没回酒店房间,通话里还夹杂着一些属于夜晚和街道的噪音。
秦珊不由问:“奥兰多,你还在外面?”
“嗯,随便逛逛,顺便吃点宵夜。”
“在哪?”
“你家附近的王府井小吃街。”
秦珊哈哈笑了笑:“喂,别去那,又贵又难吃,专骗外地人和你们这种无知老外。”
奥兰多没任何反应,冷淡地哦了一声:“那么该去哪?”
“你等下挂电话……”秦珊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c黄,小心地拧开门探出头去看了看,客厅里黑黢黢的,空无一人,爸妈的房间也闭得很紧实。接着她才把脑袋缩回来:“我现在偷偷出去见你,你在那等着我,附近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吗?”
“一个……”奥兰多顿了顿,像是去问什么人“这是什么工艺摊铺”,与此同时,秦珊耳边就响起一片细碎的女声当背景,类于“好帅啊”“声音也好好听啊”“他中文也讲得好好啊”之类的花痴怪叫,然后奥兰多才把听筒拿近:“老北京天桥绝活,sugar?blowing……”
“帅哥!是吹糖人!”又有兴奋吧唧的女人提醒。
奥兰多讲话依旧波澜不惊各种平静,依样画瓢说给秦珊听:“吹糖人。”
秦珊带着酸慡的怒意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你给我等着!”
“我只给你十分钟。”
“……好吧,回见!”
***
十分钟后,秦珊裹着小棉衣,踩着脚踏车,出现在奥兰多所处的吹糖人的摊子那。
到场的时候,奥兰多正单臂撑在摊子边缘,面无表情地等着,黄色的夜光在他挺拔的侧脸涂上了一层细绒绒的金芒。摊边有好几个游客妹子不近不远地围在那,都在举着手机偷拍奥兰多。
秦珊奋力踩脚踏车,冲破花痴围城,刹停在奥兰多的长腿边,她重重喘着气,宣布占有权:“老公,我来了!是不是很准时?!”
众花痴:“……”啊,原来有主了啊,大家散了散了。
奥兰多:“……”
真受不了这个蠢货,奥兰多不再借力站着,挺直上身:“你是打算踩脚踏车带我去目的地?”
他边说着,边绕了个弯,走到秦珊的脚踏车后座,那上头还绑着一个怕小孩杠屁臀的小软垫:“坐这?”
“没有啊……”秦珊从自行车坐垫上下来,侧身去看奥兰多:“我只是为了尽快到达你身边啊,不得不骑脚踏车了。”
很明显,我们的船长大人被这句话愉悦了,他原先默然的眼睛燃出一点名为笑意的光亮:“等会。”
奥兰多回过头,走回吹糖人的摊前,挑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黄色麋鹿,付完钱,回头交到秦珊手里:“守时的奖励,”奥兰多折回脚踏车边,略微倾头看秦珊:“不用太感动。”
秦珊笑,捏着竹签舔了一口,舌尖的甜丝丝味道一下子流淌到心田,灌溉得那里如同有蜜酒在酿造:“奥兰多,你真好。”
“我当然很好。”奥兰多面不改色。
秦珊举起糖人到金发男人唇边:“你要不要舔一口?你不是很爱吃甜甜的吗?”
“不用,你自己吃,”奥兰多别开脸,去看脚踏车:“打算去哪,想好了么?”
“去南鼓锣巷,反正也在东城区,离这不远。那边小吃很棒,风格也很中式,”秦珊突然想到了什么,跳了两步一屁股侧坐到脚踏车后座上,抬头睁大眼望向奥兰多,明知故问:“奥兰多,你不会是打算骑车带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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