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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蓝色的凤眸中一片冰寒,诸伏景光面色不善地盯着来人。
卡尔瓦多斯瞥了一眼诸伏景光,又看了眼面前的东云,最后才慢慢转向他持枪对准的人——水无怜奈。
“从她被松叶会劫持的那一刻起,她就没必要活着了。”
“什么审讯?嗤——”他冷笑一声,“真有这样的觉悟,那你应该自杀。”
他的目光扫过水无怜奈的伤口:“不如直接死了,还遭受这样的侮辱。”
卡尔瓦多斯的出现如一片沉寂的室内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摩擦音,打破了原有的所有氛围和节奏。
谁告诉他我们在这里?安室透紫灰的眼中泛着无机质的光,冷冰冰地看着棕发男人。
贝尔摩德?他第一想到的是在他们来之前金发女郎给他打的那个电话,却又立即否定:贝尔摩德不是掺和这种事的人。
这时水无怜奈才终于慢慢抬头,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畏惧,看向卡尔瓦多斯:“那是你的选择。”
卡尔瓦多斯面上瞬间沉下:“从你被抓走的那一刻,你已经是叛徒了,女人。”
“波本你也是。”卡尔瓦多斯转头看向安室透,“这么想保下一个叛徒的你,不会也是叛徒吧?”
无端的恶意总是最可怕的。诸伏景光想道。
卡尔瓦多斯没有任何理由,仅凭他的不喜,就直接将Zero定为卧底,虽然毫无理由,但一句话被人说出口后,就会引来猜忌。
再纵容卡尔瓦多斯这样肆无忌惮地朝Zero使绊子之后就更麻烦了。
诸伏景光脑中快速思考着:怎么办?
这种恶意会像是一双双从地底伸出的手,不断扯着安室透试图将他拉下。
房间内的灯光明亮,但从安室透头顶直直照下时,将他面上表情浸入黑暗中。
“咔”一道脆裂的声响打破宁静。
众人看过去,是卡尔瓦多斯的手枪上的一角被东云硬生生掰断。
卡尔瓦多斯的表情忽然难看了起来,他手臂颤抖着,却仍抵不过东云的力气。
东云握着卡尔瓦多斯的手,将他的手掰回,直至枪口对准他自己的下颌。
“这不是理由。”
威士忌的声音总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就像是山涧中的溪水清澈却带着刺骨的凉,但在此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黑发青年身上那股浓郁的、翻涌的杀意。
“波本是卧底,他死。”东云看着卡尔瓦多斯。
“你说不出证据——”
卡尔瓦多斯看着面前那双幽深近乎如墨般的眼眸,不自觉止住了呼吸。
“你死。”东云的手指覆在了卡尔瓦多斯扣在扳机的手指上。
与卡尔瓦多斯相反的,是威士忌面对安室透无条件的偏向。
卡尔瓦多斯沉默了,他本就是毫无理由的揣测,却没想到遭到威士忌这么大的反应。
威士忌是真的想杀了卡尔瓦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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