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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阴算纸糊的,文城却是实打实的硬骨头,洛阳兵啃了半年都没啃下来。
两卫精兵共三万,吴越身边有三千人,行营内亦有数千人。真正在前线作战的,顶多两万。
宗兴文:“是啊!”
看裴子晋的眼神都透着怜惜,从洛阳到绛郡,最便利的路线就是从河东过境。
汾阴之所以落入乱军手中,全是洛阳兵平乱不利造成。若不是河东世家尚有几分底气,联合朝中势力直接参了上去,调兵换将。河东恐怕就是下一个汾阴。。
闹成这样,洛阳兵的主帅拍拍屁股就走,留下满地烂摊子。
换成身份更高权势更重的吴越,河东人能不感到害怕吗?
想到此处宗兴文不禁庆幸,河南离得远,去年杨胤之乱,当地世家不少都卷进去,大伤元气。
裴子晋:“看来不出一月,隗、游两贼首即将伏法。”
宗兴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是啊!”
裴子晋的眼神变得空洞,但他的目光却朝着行营的方向望去,“南衙的军队真是能打啊。”
宗兴文回忆道:“当初两卫和江南大营从东莱千里奔袭平叛,一路追着杨胤的叛军,势如破竹,一直追到了陕州。裴兄在河东隔河相望,应该也听说过吧。”
裴子晋恍然想起,两卫是从河南取道过河,宗兴文该是领教过两卫兵锋之利。
他还知道杨胤的首级最后落到段晓棠手里。
两军汇合是喜事,行营内设宴接风洗尘,两卫诸将官、郡兵首领按照官阶高低各自入席。
河东世家子弟代表无官无品,列于末位。
范成明本色出演酒席混子,顾不得和孟章等人叙旧,专心和各个郡兵头头拉关系。
裴子晋注意到宗兴文对范成明态度十分恭谨,与其他人勾肩搭背的形象截然不同。
裴子晋:“宗兄对范将军格外敬重。”
宗兴文看裴子晋举止郑重,并不讳言,低声道:“两卫过境河南平杨胤之乱时,我原先的上司,上司的上司,都是范将军亲自督刑抄家。”
他能当上参军,少不了范成明隔空助力。
宴饮后,吴越和薛曲简单通气,接着是两卫将官的闭门会议。
薛曲:“文城若下,军士疲惫。行营移至文城,暂且休整,监视乱军动向。”稳扎稳打。
军士疲惫只是摆在明面的借口,军士可一点都不疲惫,还能再战两郡。
吴越:“汾阴太守弃官而逃,治下六县只剩三个县令,文城情况更糟糕,四个县当前仅找到一个县丞。”
这些是在岗的,其他人不在岗的原因,或许是逃了,或许是殉职了。
吴越:“安丰,与河东子弟们透透气,是否愿意去两地县府效力。”
缺人吶!
孙安丰:“世子,不知规矩如何?”
吴越:“汾阴每地一人,文城每地两人。”
吴越没有任官的权利,但他可以临时征辟,上书朝廷,让这些人挂上署理的衔,应急官职位卑职低。
但如果这群世家子弟真有做事的能力,抗得过乱军的反扑,当地残余势力的阻扰,自然能转正。
倘若不能,就灰溜溜回老家,甚至把性命交待在这片地界上。
孙安丰拱手应道:“是。”但对结果并不乐观。
官职如一块肉,但人人挑肥拣瘦。长安求官的士子那么多,但若让他们去岭南任官,恐怕避之不及。
如今这片地界的凶险性,不亚于岭南。
话分两头,段晓棠和武俊江同处战区,远比行营更快知道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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