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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文城全境已经收复,但坏消息也随之而来——
吴越紧握着信纸,青筋暴起。他原本以为段晓棠可能会效仿武俊江,却没想到她会发扬光大到这种地步。
薛曲一看吴越的表情,就知道坏事了,温言道:“世子……”该不会杜松没挡住,真让并州大营摸了他们的后路。
利益得失先不说,着实丢脸。
吴越胸膛起伏几下,压下怒火,将奏报递给薛曲。要气不能只有他一个人气。
薛曲接过奏报,双眼瞪得溜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这……这怎么可能?”
不禁怀疑起右武卫的风水,胆大妄为之辈怎么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杜松暂且不提,范成明那厮简直就是个奇葩,平日里看起来老实的武俊江和段晓棠,一上战场像换了个人似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这些人中,唯二让薛曲觉得还算正常的,只有宁岩和孟章。然而,他总觉得这两个人在暗地里肯定也会搞出幺蛾子来。
薛曲皱了皱眉,说道:“世子,依我看,不如先向朝廷上封请罪折子。”认小放大,轻拿轻放。
吴越却摇了摇头,“不急。”派人去把范成明和孙安丰叫来。
范成明接过奏报,左看右看,试图从中找出段晓棠留下的暗语,但最终一无所获。嘀咕道:“段二这家伙,难道不想当官了?”
段晓棠想不想当官,众所周知,吴越对此并不在意,反而问道:“武将军的事情,营中有风声传出来吗?”
两卫算是自己人,吴越问的是郡兵和世家子弟这些外人是否知情。
范成明回答道:“他们可能知道武将军杀俘的事情,但其中的内情未必清楚。”
武俊江没有杜松那么老辣,事发后并没有及时控制消息渠道。再加上行营人员复杂,消息的保密程度自然无法与长安的南衙诸卫大营相提并论。
武俊江这把火都捂不住,更何况段晓棠烧得如此“光明正大”,火光冲天。
吴越再次问道:“安丰,河东子弟中有多少人愿意应职?”
孙安丰面色羞窘地回答道:“汾阴三人,文城两人,总共五人。”
这五人即便是出身世家名族,也只是旁支远戚,底蕴不足。
他们看不上吴越拿出的官位,位低权低离家远危险大,自然不愿意做。
如果吴越拿出的是县令之职,或许还能勉为其难地考虑一下。万一做不了,还可以学高士做派,挂印归家。
吴越原先的构想是通过河东世家和朝廷流官的结合,不断向本地豪族中掺沙子。
国家权位岂可轻予,他们若能展现相应的能力,吴越自然不吝于举荐。然今日这些人却倚仗家族背景,自视甚高,岂能容忍其傲慢。
果断下令:“范二,明日派兵护送应征的河东子弟赴任。”
范成明恭敬地回应:“遵命。”一定操办的热热闹闹。
吴越又言:“安丰,草拟一份奏折,详述乱兵过后三郡官吏凋零之状,以及我们面临的困境,催促吏部尽快解决,措辞严厉些。”
孙安丰点头称是。
乱军过处官衙瘫痪,但朝廷自有法度,吴越无法就地任命官吏保境安民,单靠军将自然不可能事事做的妥帖。
几路大军能迅速收回文城,靠的是“快”,但现在俘虏不好处理,又无人接收,拖着俘虏行军风险巨大……
总之都是本地官吏没本事,吏部不干人事,才落得如此困境,不管有没有用,先在这儿埋个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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