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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婉思量一番,哪怕不按照延迟退休年纪来看,她的“少年”时光,一个智慧与体力并存的社畜阶段还有好些年。
杜若昭从小跟着张法音礼佛,寺庙里的服务项目不知见过多少,签文既有字面意思,又有背后的含义。顾盼儿解的只是典故。
杜若昭转头问小和尚,“此签何解?”
小和尚双手合十,对林婉婉道:“女施主,求此签者,凡是以善良和顺为贵,有利于人者便为。幽则有神鉴赏,明则有人称羡,有贵人扶助。”
林婉婉反应过来,“多谢大师。”不就是多做好人好事么。她开医馆行医,悬壶济世称不上,但定然救过不少小命。
杜若昭尚不满意只是一支中签,“要不再抽一支?”
林婉婉知足常乐,“算了,你好便是我好。”师徒俩气运绑在一块,有杜若昭的上上签打底,林婉婉差不到哪儿去。
仔细一想,还是丘寻桃的法子最靠谱,唯心的东西求得好还好,若是不好,太折腾心态了。
好在林门师徒几人,向来秉承着对我有利的就信,对我不利的,就是封建迷信。
最常见的关于左眼还是右眼跳财的争论,她们一致认为,除了身体原因,哪只眼睛跳就代表财富。
一行人正事办完,又对庙里的素斋不感兴趣,直接向山门行去。
岑嘉赐不曾告辞去与家人汇合,反而跟在柳恪身边,向他打听藏书楼内某本古籍的位置。以柳恪有事没事钻藏书楼的习性,略微回想一番就能报出相关信息。
柳恪:“大约在二楼东面靠窗,倒数第三排的书架上,具体哪个格子却是记不清。”
岑嘉赐略微拱手,“多谢柳学弟,若能寻到,改日做东请你吃饭。”
柳恪连忙拒绝,“算不得什么!学兄不必放在心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岑嘉赐:“这书我寻了许久,可书楼的夫子们不爱我们问这问那,一直找不到。”
柳恪心中疑惑,书楼的夫子们虽算不得亲切随和,但只要不讨要闲书,认真阅读,职责范围内都是愿意回答的。
岑嘉赐望着同窗与家人远去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锁定某个身影。
国子监每逢新生入学,总有几人会在入学前引发一阵议论,并非因为才学,而是家世。早早提出来,让众人心理有个准备,哪些人不能轻易招惹得罪。
国子监名为国家储才之所,实则是一个名利场,跻身官场之前的适应阶段。
柳恪家世不高不低,有个高官的祖父,却是人走茶凉。在国子监内属于最不起眼的那一撮人。
一个正走向没落的士族人家,若两三代内再未出现一二高官,往后恐怕就要沦为寒门。
由柳恪的家世再推导出林婉婉的背景,约莫是相似的。
当日在乐游原上见林婉婉放风筝,似乎柳恪也在,只是当时不曾注意,没将二者联系在一起。想来他们也如今日一般,是阖家出行的通家之好。
出了大慈恩寺的山门,秦本柔等“老一辈”各回各家,柳月娥搂住孙子,“小玉玩了一上午,有些疲累,我带他回家休息。你们自去玩吧!”
顾盼儿看着儿子倔强的想要睁开,却抵不过本能要阖上的眼睛,“娘。别让他睡太久,睡醒了给他一碗鸡蛋羹先吃着。”
柳月娥:“还用你教,估摸着在马车上睡足,回家就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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