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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鸨母不喜王琪然除了钱帛纠纷,也因为柳兰璧实在不好惹。
这对翻脸夫妻此时才意识到,那天在花楼后巷遇见的,是两卫的人。除了久经战阵的军人,谁会在遭遇意外时立刻拔刀护卫呢。
宁封:“花楼就在别苑到城门路途中间,你们自可以去查问!”
王琪然扬起拐杖猛地一砸,宁封四肢被缚只能就地打滚躲开。柳琬带着几个柳家子弟冲上来,将人往后一推。
今日“捉奸在床”的戏码一出,王家和柳家势必有一家名声受损,当然是损对方的为好。
王家想一床大被遮掩过去,王琪然柳兰璧就此和离,补偿一份丰厚的嫁妆,私底下的自会处置王琪然。
柳家如何肯应,今儿的事若没有明确说法,柳家满门女眷都要受牵连。
两方唇枪舌剑,但都不欲将事情闹大。
柳家跟来的女眷刚把柳兰璧身上绳索松开,宁封还在地上蛄蛹,见范成明带着人马进来,声嘶力竭道:“范二,按下那个瘸子,严审他的亲随。”
王琪然一个瘸子,哪来力气避人耳目把人弄进深宅大院,手下必然有不少人参与。
宁封的呼喊,范成明来不及分辨,手已经挥下。数名身着便服的军士如狼似虎疾跑上前,不顾王琪然的伤腿将人按在地上,连他身周几个做仆役打扮的人都一样待遇,来不及分辨是否是他的人。
范成明落后半步,这半步的时间足够他反应过来,宁封还有“脱罪”的机会,关键就在王琪然身上。
范成明满脸阴鸷,“烦请王、柳两家各出一人,随我辨认下人,一一审问。”
如今王家下人分为两种,王家本来的,以及被柳兰璧带来的陪嫁。
大家娘子身边仆役成群,晚间都有值夜的,半夜床上进了陌生人,说身边没出内鬼谁信啊!
见范成明拿出在三州抄家的架势来,柳星渊急忙道:“范将军,这是柳王两家的家事,南衙冒然参与恐是不妥。”家丑没有让外人知道的道理。
范成明神情倨傲无比,下巴微微抬起向着宁封的方向,“这就是我必须查清楚的理由。”
手往后一指,唐高卓出列,介绍道:“这位弟兄原先在刑部做事,杨胤逆案也是参与过的,审问个把人不成问题。”大棒打蚊子。
唐高卓自然不能露怯,哪怕在刑部是个菜鸟,但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南衙的脸面。以他耳濡目染的经历,放地方上不说大拿也是熟手。
宁封人生地不熟没有作案的条件,柳兰璧也没有偷人的理由。若预先设定两人是冤枉的,最大嫌疑人就是王琪然。
宁封一个外男,哪怕失去意识,但要无声无息出现在柳兰璧床上,需打通的关节可不少。
两卫在三州都没乱来,宁封哪怕好色,也没必要做自毁长城的事,何必在距离回长安论功领赏一步之遥时惹出是非。
宁封的绳索被解开,身上只有亵衣,范成明见状将外袍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半晌后想起点不该想的,为何你们每个人出事后,都穿我的衣服?
侍奉柳兰璧的嬷嬷过来回禀:“十五娘子情绪有些激动,差点撞柱子上去,幸好奴婢们的拉住了。”
柳星渊:“十五娘可有说什么?”
嬷嬷摇头,“十五娘子什么都不知道。”
柳兰璧醒来看见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男子大惊失色,不待两人“撕扯”出结果,外头冲进来一群乌泱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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