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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棠试图猜测过范成明挑选的目的地,连王府都想过,但在汇合了一群年轻将官出营后,拐第一个弯的时候,立刻意识到自己猜错了。
范成明挑的目的地是左武卫大营,那里还有三只熊罴。
有人欢喜有人愁,段晓棠至少知晓其中有一两人是没成亲的。也不知晓他们的婚事如何处置。
成与不成,都有缘由。
果不其然,左武卫大营营房内汇聚了一群年轻将官,南衙少壮派中的少壮派,本事与他们的找乐子程度大概成反比。
陈良为抢先开口,“大将军去王府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其他人闻言,立刻松了一口气,将各自带来的吃食摆在桌子上。
梁景春拎来几坛酒,见座中有个标榜不饮酒的段晓棠。左武卫不似右武卫时不时做豆腐,他们要吃,都是提前说好,拿豆子去右武卫换,现成的豆浆自是没有的。
梁景春低声问道:“段将军,想喝什么?”
段晓棠回道:“白水就好。”
于是这边厢范成明与人拼酒,喝得不亦乐乎。那边厢段晓棠就着白水吃五香牛肉干,暗道狗屁的儿女情长,这些人混在一处,全在吹牛。
靳武醉眼朦胧地盯着卢照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秦三,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
卢照淡定地反问,“我俩先前是不是在王府点卯时见过?”
他上次去长安时表现颇为低调,比不得孙安世会钻营,也没有主动往南衙将门的圈子靠拢。
而他先前混过几场的纨绔圈子,大多受了杨胤的牵连,加之的这两年正值生长发育期,变化不小,没人可以立时指证他的身份。
最重要的事,吴越和吕元正都“说”他是齐州来的秦照,那他就是秦照。
靳武愣了愣,点了点头:“有可能。”
复又转身将陈良为扒开,厉声喊道:“范二,你个酒桶,酒都快被你喝光了!”
卢照望着眼前十来个正宗南衙出品的纨绔,老气横秋道:“他们就这样?”实在太不上进了。
段晓棠颇为无奈道:“现在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喝多了往水里跳。
营房门口正好能看到一部分校场的景象,范成明趴在门框上,絮絮叨叨,“今天比什么?”
陈良为豪气万千,“马球。”
庄旭喝多了酒,脚步有些踉跄,问道:“你怎么不上场?”
对纨绔而言,天生的使命就是吃喝玩乐,马球于将门子弟,与玩乐无异。
庄旭今年因为俗务缠身没有参加,其他人哪怕水平比不上宁封,也不可能连上场的勇气都没有吧?
靳武拆台道:“他是被打下来了,要不哪有时间陪你们喝酒。”
左武卫打马球就两个字——暴力,掺水的纨绔根本玩不起来。
梁景春说句中肯的话,“马球,还是得看左御卫打。”观赏性和技巧性并存。
范成明摇了摇头,仿佛是要将刚喝进去的酒当水似的摇出来,“左御卫现在不打马球了。”
梁景春不知内情,只猜测道:“大概是因为天冷了吧。”
酒局在范成达回来之前散了,段晓棠从左武卫借了一辆马车,将几个醉鬼塞进去拉回大营,交给各自的亲兵带回营房安置。
第二天,又是白吃白喝白玩,吃了睡睡了吃的一天。
哪怕没有体重秤,段晓棠也能敏锐地察觉到,在短短的几天中体重飞涨,原本清晰的腹肌已经变成一片模糊的“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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