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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徐婉知道这一次沈澈只得了二十万两,一定会为梦中的徐家不值,梦里徐家可是替沈澈挣了一百万两,还全部抗下了罪名,丝毫没有牵连沈澈。然而沈澈还不满意,不但冷落她这个新婚妻子,对徐家态度也一直不冷不热。
汉王最后对儿子的处罚是卸去他所有差事,命他闭门思过。
沈澈一脸颓然的回到揽翠轩,他没有回正屋,而是去了书房,他虽然在外剿匪,但府里的事他都有关注,妻子和娘亲的争执他也清楚,但是他现在无暇顾及她们。
这段时间,他情绪一直紧绷着,他不知道父王会如何处罚他,是流放般将他派出远门干一些无关紧要的差事,还是打他一百军棍让他颜面扫地,或者直接不认他这儿子,将他撵去庄子上。
可是都没有,父王只是关起门来痛骂了他一顿,就让他回来闭门思过了,这种惩罚比起前几种更让他不安。他犯了错,如果父王狠狠罚他一场那就算是为错付出了代价,罚过了就可以在父王心里翻篇,以后他还能再找机会让父王重新重用。可是现在父王压着火气没有对他重罚,这份错就会一直梗在父王心中,于他往后反而不利。
沈澈颓然得回到书房,将汉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仔细分析,包括汉王查到的那些证据。他想了很多,想父王查探到的证据为什么如此全面,仿佛是有人早就收集好递到父王面前一样,又觉得此事曝光太过巧合,前几天才有人给他递信,后几天就爆了出来,难道是同一人做的?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最后觉得父王之所以对他如此惩罚,可能是不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毕竟这事由容华县主外祖家担了责,父王若是大肆对他惩罚,恐惹外面人猜忌,反而会把他和粮商联系到一起。
所以尽管容华县主外祖家承担了这次的恶名,沈澈依然对容华县主不满,他觉得娶了容华县主,他是一点好处没捞着。看沈珺那边,娶了徐家女,徐家得力,父王满意,沈珺也跟着水涨船高。他知道,徐家也在帮着父王做着隐秘的事务,还有徐婉,嫁进府里不过半年就怀了孩子,若是他娶了徐婉,沈珺的一切都该是他的……沈澈一个人在书房默默想着这些,一整夜都没睡……
琅华苑里,沈珺不在,前半夜徐婉还有些不习惯,好在后半夜好眠,等第二日醒来,她吩咐如月等会把陪嫁婢女召集到屋里,她有事要交代事情。
沈珺离开前和她分析过沈澈一事,府里一定有人知晓沈澈做粮食营生一事,原本是想借他之手将此事曝光给父王,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反而暗中给了沈澈提醒。不曾想那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又找了新的流民曝光此事,还差点连累王府声誉。经此一事,沈珺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怀疑,只是他想不通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只能叮嘱徐婉,在府里小心行事,且琅华苑不干净,让她一定护住自己。
当然,如果不是汉王命他立刻去练兵场,他一定会亲自把院里那个背主的人揪出来。
徐婉明白沈珺的意思,若只是安插眼线在琅华苑,她其实并不在意,就像许嬷嬷和朱嬷嬷,一个是章侧妃的人,一个是周王妃的人,她就算知晓也能容忍她们留在院里。但那人做出用锦鲤之死引出粮铺,进而利用沈珺对付沈澈,那就确实不能忽视了。
徐婉宽慰沈珺,她会好好照顾自己,让他安心出门。她留在府里,不但会护住自己,还要找机会把琅华苑清理一番。
如月伺候徐婉用过早膳后,便把另外三位陪嫁婢女召集到一起,徐婉把锦鲤有可能是被人害死一事告知给她们,几人都不可置信,可看着徐婉认真的神情,她们又觉得徐婉并非是说着玩的。
如月立马就想起自己觉得不吉利,又怕二奶奶伤心,发现锦鲤死了没有第一时间告知徐婉的事。徐婉一看如月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自责,忙安慰道:“如月不要多想,此事是有心算无心,连我也是听了二爷提醒才发现,你千万不要自责。”
四位婢女不免惊讶:是二爷发现的?这显得她们几人更无用了……
徐婉不知她们所想,也不好仔细给他们讲沈珺是如何发现的,毕竟说多了又要牵扯到粮铺……总之,多说无益,“现在我想把院里的婢女仔细查一查,若是有异心的,还是趁早处理了好。”
那是肯定,如果院里真有婢女有问题,那肯定是要清理出来,不然万一对二奶奶动手那可就大不妙了,“那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几位婢女异口同声的问道。
徐婉呼出一口气道了一个字:“等!”
没过来几天,琅华苑里的锦鲤又死了,别说二奶奶了,这次如月姑娘都气得横眉怒目,将负责喂养的小丫鬟一顿训斥,然后带到二奶奶面前,让其交代到底是如何在养,若是有一句假话,就直接板子招呼。
小丫鬟名叫巧儿,她战战兢兢的跪在徐婉面前,把喂养细节一五一十的细说,甚至连这几天哪些人见到她如何喂养都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你的喂养没有问题,难不成还是院里其他人路过,偷偷给水缸里投了毒!”如月面色冷然的盯着巧儿,仿佛她说不清楚,就是她投了毒一般。
巧儿吓得面色苍白,声泪俱下的朝徐婉磕头:“奴婢不知道,奴婢没有投毒,奴婢冤枉啊!”
徐婉端着茶盏靠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闻言重重将茶盏搁在一旁的茶几,茶杯和茶托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你说你冤枉,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两次锦鲤都死的突然,可不是你一句不知道或者冤枉就能交代的。”
徐婉平时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今日却声色俱厉,看着巧儿的目光除了生气,还带着几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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