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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宫婢,只侍寝一两次,便想与帝王如同梁上燕,岁岁相见。
着实大胆。
着实僭越。
却也,着实令人动容。
何况她自己也知卑微不能如愿,很快又将三愿改成一愿。
愿江南水患早治,愿他无忧。
并献敬神傩舞。
还是关于他的祈愿。
诚心可嘉。
“陛下……不治奴婢的罪么?”
少女双目氤氲水汽,惶恐发问。
“自然不治。”
他摩挲她扇了一掌的左脸。
动作轻柔。
少女却连忙偏头躲开,眼神闪烁,神色僵硬。
萧钰眯眼:“移灯来。”
“陛下……”
绯晚觑他脸色。
最后勉为其难,捂着脸,去那边提了曹滨留下的琉璃盏过来。
萧钰拨开她捂脸的手,对灯细看。
她左右脸颊分明是肿的。
敷了薄粉,掩盖淤红,夜里才没看出来。
可不是刚才一巴掌就能打出的伤。
“谁让你掌嘴?”
绯晚低头不语。
半晌,才在帝王无声注视的压力下,怯声回答:“是同宫的云翠。皇后娘娘已经惩罚她了……”
“还打了哪里?”
“没、没有了……”
绯晚吞吞吐吐,分明有所隐瞒。
萧钰凝神回忆。
皇后派人送太后寿宴的命妇列席名单时,顺便提了句春熙宫有个宫女癫病发作,误伤了被借腹的婢子。
问他该如何处置。
是按低位嫔妃的规格给药治伤,还是按宫人的?
毕竟她身份不同普通宫人,侍寝过,皇后不敢擅专。
这等小事也来问他。
他当时忙着看江南治水赈灾的几份奏折,懒得计较皇后的小心思,直接命人把一份御膳例汤赐到春熙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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